她覺得,因為父親的去世而寒了的心,居然要迎來春天了。
到了小區之後,陳嘉笙在下車的時候便要將身上的毛呢大衣脫下來還給付城。
付城看見她脫大衣的動作,輕輕蹙眉:“穿著吧,樓道裡麵也冷。”
“那你呢?”
“我跟你不一樣,冇有你那麼嬌弱。”
“我也冇有你說的那麼嬌弱。”陳嘉笙抿了抿唇。
付城那邊按開電梯,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也不知道是誰在被人欺負的時候哭的跟狗一樣。”
陳嘉笙覺得自己纔剛對他稍微改觀了一點,這一句話,瞬間就把好感度給驟然減了下去。
付城看見她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睛裡麵還有嫌棄的眼神,微微抿了抿唇瓣。
視線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麵停了一下,便移開了。
陳嘉笙回家之後將衣服拿出來掛在衣櫃裡麵,然後換了睡衣,就打算睡下。
但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卻聽見對麵側臥的房門開了幾次又關上的聲音。
她皺了皺眉毛,從床上起來,打開房門,看著對麵側臥的房門是虛掩著的,便輕聲叫他:“付城?”
側臥裡麵冇有聲音。
陳嘉笙伸手過去,將側臥的房門推了推。
房門被推開一條縫。
床頭的燈亮著,付城躺在床上,眉頭緊擰著,伸手要去開床頭的櫃子。
陳嘉笙看他臉上的表情不對勁,而且額頭上還有一層冷汗,便馬上緊張起來,快步走過去,蹲在床邊問他:“你怎麼了?”
“胃疼。”付城的聲音很輕。
陳嘉笙皺起眉毛:“藥在櫃子裡?”
“嗯。”
陳嘉笙伸手抽屜打開,看見裡麵有奧美拉挫,便拿出來給付城倒出來兩片,接著給他遞到手裡麵。
付城冇有喝水,將兩片藥乾吞了下去。
陳嘉笙轉身去找水杯,去廚房裡麵倒了溫水給他送過來:“喝口水。”
吃了藥之後,付城纔算是狀態稍微好了一點點,伸手握住陳嘉笙的手腕,就著陳嘉笙的手將水杯裡麵的水喝了兩口。
“我想坐一會兒。”
陳嘉笙馬上放下水杯,然後扶他坐起來,給他的腰後塞了靠枕。
在看見床頭的抽屜還冇有關上的時候,便伸手要把抽屜給關上。
隻是,視線在看見抽屜裡麵的帕羅西汀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付城皺著的眉毛慢慢舒展開,冇有注意陳嘉笙臉上那微弱的表情變化,隻是開口:“你回去睡吧。”
“我陪你一會兒吧。”
陳嘉笙將抽屜關好,然後拉了矮凳過來,坐在床邊:“剛纔吃了藥,症狀會稍微緩解一些,要是嚴重,我們還是去醫院吧。”
“你不是醫生嗎?”
“但是真要是嚴重了,也要去醫院,我纔有辦法救你,家裡麵的醫療設備跟藥物都不如醫院裡麵的。”
“不用去醫院,老毛病了,我吃了藥就好多了。”
付城聲音淡淡的。
陳嘉笙點了點頭:“那我等一會兒回去睡。”
“嗯。”
兩個人是閃婚的,冇有什麼感情基礎。
但是陳嘉笙是醫生,總是有一種天性一樣,讓她冇有辦法放棄去關心有病的人。
比如說現在的付城。
她坐在矮凳上,等了好一會兒,付城也冇有下一句話。
她便閉上眼睛想要眯一會兒。
付城看著前麵,眼睛垂著,長長的眼睫蓋住了眼珠。
讓人看不清楚他眼睛裡麵究竟是什麼神色。
等覺得胃部的疼痛都下去了的時候,轉頭想要叫陳嘉笙回房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