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打開收音機,轉了轉旋鈕,發現它怎麼都不出聲。
這台收音機的年代久遠,是虞歡的養父最喜歡的。虞歡慌了,她拍了拍收音機,依然冇有播放戲曲。
“怎麼了?”蘇默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著急。
“去蘇宅的時候,能不能找家維修店?”虞歡摸了摸那收音機,終於確定它壞了,隻好問蘇默安。
“這收音機也有些過時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好它。”蘇默安說,“你交給我保管,我去幫你找人修理?”
虞歡有些不捨地看著那台收音機。
“好。”思索再三後,她找不到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她將收音機收好,和蘇默安上車前往蘇宅。
剛走進蘇宅,繞過檀木屏風,看到蘇哲路正在和幾個下人交談。
“小叔,我們回來了。”蘇默安走上前,和蘇哲路打了聲招呼,“這是在做什麼呢?”
“給老爺子重新定菜單,他有些菜式吃膩了,我和下人商量著修改呢。”蘇哲路看了眼虞歡,眼裡閃過一絲鄙夷之意,被虞歡儘收眼底,隨後他又麵帶微笑地和蘇默安聊天。
“爺爺的菜單一直是營養師和家庭醫生一起定的,怎麼今天是您修改了?”蘇默安不解地問。
“家庭醫生也不瞭解老爺子的喜好啊,外麵請的營養師更不可能了,默安,這些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都管了這麼多年了,該注意什麼,我也清楚。”蘇哲路否定了蘇默安的質疑,“你現在的任務,應該是管好你爸爸。”
聽到蘇哲路提蘇哲遠,蘇默安的臉色陰沉下來。
“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關心老爺子?”蘇默安問,“哪怕他身體不好?”
“默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現在連你爸爸都管不好,還怎麼管蘇家啊?”蘇哲路依然保持著自己虛偽的笑容,看著蘇默安陰沉的樣子,他的笑意更濃了。
“蘇家是蘇家,我爸是我爸,小叔,他是欠了高利貸,酗酒涉賭還嫖娼,你居然還把他當成自家人看?”蘇默安冷冷道,“隻要把他關起來,管飽管睡即可,有什麼好管的?”
蘇哲路聽到這番話,笑容有些僵了。
“那也是你親生父親,冇必要這麼殘忍吧?”蘇哲路說,“你連管飽管睡都做不到,還談何管蘇家?”
看來蘇哲路硬抓著昨晚的事情不放,蘇默安臉上也露出了微笑。
“行,那下次我連那放我爸出來的人也一起關起來,管飽管睡。”蘇默安的聲音極冷。
“是啊,虞歡,你都是要嫁入蘇家的人了,好好幫著默安管管大哥,現在也就隻有你們能管他了。”蘇哲路笑著叮囑,“果然啊,默安,你還是太年輕了,這蘇家的事情,還是讓我管理比較合適。”
“也是,小叔事無钜細一直打理的很好,蘇宅已經好幾年冇有請管家了,就因為小叔您做事都和管家一樣,細緻到位。“蘇默安一下子把蘇哲路的身份貶成一個管家,“感覺小叔,很適合做一名管家啊。”
蘇哲路的臉終於有些黑了,他嘴角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有些惱火地看著蘇默安。
“小叔是小叔,管家是管家,默安你彆搞混了。”蘇哲路想不到反駁的話,隻得憋出一句。
“知道了。”蘇默安的也給了蘇哲路一個台階下。
現在老爺子還冇走,他們不能撕破臉。
虞歡看著叔侄二人你來我往,也不摻和,等蘇哲路離開後,她看了看平時老爺子坐的位置空無一人。
“老爺子呢,不是說他讓我來的嗎?”虞歡問。
“是早上讓你來, 你也不看看你在倉庫裡耽擱了多久。”蘇默安說,“這會老爺子在書房裡處理檔案。”
“那我過去應該不合適吧?”虞歡聽後,覺得自己現在去見蘇老爺子有些不妥。
蘇老爺子年事已高,事情大多交給蘇哲路打理,自己偶爾翻閱一下公司的檔案也家中的賬本,確保每一筆賬動算得清楚。
這是蘇家的事情,虞歡還冇過門,這麼貿然進去有些不妥。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跟我來,在書房門口說一聲就可以進去了。”蘇默安大步走到後院,經過一條古色古香的走廊,來到了一道雙木門前,蘇默安剛想敲門,裡麵就傳來一陣摔書的聲音。
“你看看你,這段時間花了蘇家多少錢,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蘇家的人嗎?你早就嫁出去了!”裡麵,老爺子正在發火,蘇默安停住了敲門的動作,側耳傾聽。
“我怎麼就不是蘇家的人了,我是姓蘇的,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得到!”蘇韻琴的聲音響了起來,“再說了,我也冇花多少錢啊,無非是買衣服買鞋子,你急什麼?”
蘇家好保留著古老的傳統,吃穿用度都十分節儉,在各方麵都有嚴格的教導,虞歡仔細一聽,就知道蘇老爺子在責怪蘇韻琴過度揮霍。
“你這些衣服一件七八千啊?還有這些包包,收拾,你說給尚沛買教輔資料啊,學費啊,我能理解,但是你全用在了自己身上?你夫家冇錢嘛?”蘇老爺子用力一拍桌子,“小時候怎麼教你的?”
“尚家有錢?爸,你當時把我嫁過去的時候,怎麼不好好查查,他們隻有一個破公司,還一直髮達不起來!”蘇韻琴說,“爸,我還真要謝謝您給我挑的好夫家,窮酸還冇用!”
“敲門吧,免得老爺子血壓又上來。”虞歡低聲提醒,蘇默安也不聽裡麵吵鬨,敲了敲門。
裡麵的爭吵聲戛然而止。
“爺爺,我帶小歡過來了。”蘇默安大聲說。
“哎喲,快進來, 怎麼現在纔來啊?”蘇老爺子一改之前嚴厲的語氣,看著門打開,虞歡走進來,眼裡滿是寵溺。
“我今天收拾店鋪呢,有些晚了。”虞歡直接略過了蘇韻琴,和蘇老爺子說話。
蘇韻琴見狀,心中很是不快,緩緩走到虞歡麵前。
“還冇過門了,就把我當空氣了,這過門了還得了啊?”她說話酸溜溜的,虞歡聽出了挑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