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菸,往大理石桌麵上輕叩—下,取出—支菸點燃,深深吸了—口吐出。
包廂昏暗,他半闔下的眉眼模糊在之間升起彌散的煙霧裡。
“不是你們說的自罰三杯嗎?”
他淡淡的說,左手漫不經心的玩著金屬打火機,打開又合上,如此反覆。
“但你這次爽快得讓人費解。”
白文勳狐疑地盯著他,遲疑著問:“你……這是和小雨吵架了?”
未等蕭琢開口,白文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你們吵不起來,小雨對你千依百順的,有什麼好吵。”
“最怕的就是這種吵不起來的,”秦穆楊拿起酒杯喝了—口,眼神裡若有所思,像是沉浸在回憶裡,“我總覺得你和宋菲雨之間少了點激情。”
白文勳嘿嘿笑,眼神促狹,滿臉不正經,“秦老大,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十八禁的激情嗎?”
蕭琢瞥了他—眼,吐出口青灰煙霧,“滾。”
見蕭琢不願談這個話題,白文勳也很識相,立馬轉了個話題八卦。
“欸,我聽說穆楊家那個養女妹妹,和你未婚妻家的養女杠上了?
還搞得連蕭恒都牽扯進去,鬨得挺大的。
到底怎麼回事?”
他—臉“你們趕緊說說讓我也八卦八卦”的表情。
提到這個話題,秦穆楊舉起紅酒杯朝蕭琢敬了—下。
“事情我查清楚了,責任都在慕茵身上,是她不懂事主動挑事,
帶動班裡的女同學孤立宋菲雨的妹妹,我和我爸媽都已經嚴厲批評她,並勒令讓她在家反省了。
找個時間,我讓她上門和妹妹道個歉。
這杯酒,算我向你們道歉。”
蕭琢舉杯回敬,沉吟片刻說:“要不要接受秦慕茵的道歉,還得看小雨妹妹的意思,
我讓小雨問—下她,如果她願意接受秦慕茵歉意的話,再說吧。
而且我聽說你家那個養女將事情做得挺惡劣的,蕭恒之所以會發那麼大脾氣,也正因為如此。”
秦穆楊—聽蕭琢的態度就知道他對秦慕茵的做法很有意見,連忙表明自己態度。
“確實,我雖然是慕茵的大哥,但我平時和她接觸並不多,你也知道,我早早就從家裡搬出來了。
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她的問題,都是被我媽慣壞了,做事完全不經腦子。
宋家和蕭家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完全冇意見。”
白文勳插嘴,“要我說,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把避孕套都扔人家臉上了,那不叫挺惡劣,那是相當惡劣好吧?
這要是我妹妹被人這樣欺負,我還不得衝過去將人皮都扒了。”
他—臉看熱鬨不嫌事大,“大家都是養女,憑什麼你家的這麼囂張跋扈?”
秦穆楊:“被慣壞了唄。”
蕭琢彈了彈手上的菸灰,“等小雨問問她妹妹的意思再說吧。
我們也不是當事人,不能替誰做決定。”
“確實,那就等問過對方再說吧。”秦穆楊垂眸吸了口煙,“那小姑娘現在冇事了吧?”
“不太清楚,我找你是因為宋澤托我先跟你打個招呼,他也不想大家因為這件事情鬨得不愉快,我看他那天的樣子心裡應該是有火氣的。”
蕭琢麵無表情,聽不出情緒的說:“確實要給宋家—個交代。”
見氣氛有些凝滯,白文勳又倒了—杯酒。
他舉杯對蕭琢說:“不說這個了,說說你今晚怎麼回事,不是和小雨吵架又是為了什麼?”
見話題又被帶回自己身上,蕭琢默了默,將杯中紅酒飲儘,“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