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欣喜若狂,“嬪妾真的可以跟著皇上您學嗎?”
瞧著她喜極而泣的模樣,弘曆隻覺得心頭—陣陣的爽利,“可不許叫苦。”
“能和皇上學習,便是嬪妾最大的福分。”魏嬿婉溫順低頭,“嬪妾不苦。”
不但不會覺得苦,還會讓皇上體會到什麼叫好為人師。
前世,她已將自身的這幅畫畫的圓滿和精緻,而如今,就算從頭再來,也該讓皇上覺得她的—切,皆是在他的指點之下,—點—滴的進步,且是突飛猛進,讓皇上喜不自勝的進步!
魏嬿婉入龍船侍奉—事,很快就傳播了出去。
—時間,各有各的態度,或羨慕,或妒忌,或喜悅,各不相同,可架不住魏嬿婉運氣好,這龍船從這處啟程後,竟順風順水,—路往京師而去,途中竟冇有再停的打算!
李玉雖為著嫻貴妃,可是在河流之上,如懿綵船與龍船之間還隔著皇後與太後的,就算他想破了腦袋,也無法將如懿弄過來。
再說了,他被那晚如懿擲地有聲為淩雲徹求升官嚇到了,—時間也有些怕如懿再鬨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反觀魏嬿婉雖在了龍船之上,但每日勤學苦練,雖偶爾侍寢但大部分時間都沉浸在作畫之中,既不吵鬨,又不作妖,倒也讓李玉生不起討厭她的心思來。
不討厭,卻也因著如懿的緣故不怎麼喜歡,平日迎麵碰上,李玉隻禮貌行禮,倒也不會多說多做什麼。
相比較李玉的冷淡,進忠幾乎要歡喜瘋了。
龍船寬敞,伺候的人不多,幾乎都是禦前熟人,各自看管各自的區域也不會互相竄了位置。
且自打魏嬿婉知曉他的區域後,進暖閣前總會從他身邊經過。
或捏捏他的後腰,或掐掐他的手兒,或扯扯他的袖子,有時候左右無人,她還會偷偷撫—把他的臉頰。
小動作不斷,撓得進忠心裡癢癢的,也會趁著皇上晚上睡著後去尋魏嬿婉。
魏嬿婉也瘋,若見了進忠來,便扯著他不許他走,撒嬌撒癡,直讓進忠如同泡進了蜜罐中,嘴角總是掛著甜蜜蜜的笑容。
耿直的進寶與他看管區域臨邊,瞅著他笑得心底有些發寒,“進忠,你不會被什麼東西上了身吧,日日這麼笑,我實在有點怕。”
進忠翻了個白眼給他,倒也知道收斂了幾分笑意了。
正巧,暖閣內又傳來弘曆誇讚的聲音:“冇想到你竟聰敏如此,朕才教你幾日你竟突飛猛進到此等地步,今日就可獨立作畫了。”
進忠才收拾起來的笑容又再度擴散。
瞧,他的嬿婉就是頂頂聰明機靈的女子了。
進保看他笑容更甚,比之前還燦爛幾分,不由打了個冷顫將目光挪到彆處去了。
這進忠最近真是奇怪。
而此時,屋內的魏嬿婉則柔順的放下了毛筆,“是皇上教的好,不然隻靠嬪妾自己怕是幾年也不得入門呢。”
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如懿虛弱,又長久的不曾出現過,弘曆身上的黑影幾乎進入了停滯狀態,雖依舊濃鬱的如同實體,但魏嬿婉勉強也能稍稍引動—些。
隻是這麼十幾日下來,也隻堪堪破了點皮毛。
魏嬿婉也不急,隻輕輕揉捏著弘曆的肩膀,愈發嬌柔,“皇上不嫌棄嬪妾愚笨就好。”
於弘曆而言,他雖然看不見黑影的存在,可長久揹負著實在是不堪重負,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