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燕洛璃進宮的時候,蕭婉茹就在他們後麵,她剛好是應了蕭貴妃的邀進宮,恰好看到了獨自走向太宸宮的燕洛璃。
本來,蕭婉茹和寒旭堯都快要說親了,誰知突然出了相府那檔子事兒。
蕭婉茹的靖王妃冇了,蕭貴妃就想著帶她到皇後麵前走動走動,好讓皇後再給選個如意郎君。
一起坐著談話的時候,說到了關於昨日燕洛璃被靖王抱著出宮的事。
蕭婉茹那溫暖的臉上,不著痕跡的劃過一絲嫉妒。
“皇後孃娘,您說的,可是今早著了一身男裝,披頭散髮進宮的靖王妃?”
蕭婉茹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上,寫滿了疑問。
雍容華貴的皇後高坐在上方,母儀天下的容顏上劃過一絲不悅,嘴角輕輕揚起,這丫頭是越發的冇有規矩了!
“春桃,去太宸宮,請靖王妃過來。”
雖是平緩的語調,但話裡有著隱隱的怒意。
她不緊不慢的拿起桌邊精緻的茶盞,慢悠悠的抿了一口,看向蕭貴妃。
“婉茹好一陣冇來宮中了,蕭貴妃何不好好帶她四處走走?”
蕭貴妃原本想留著看好戲,怎奈皇後下了逐客令,隻好慢悠悠地起身。
“娘娘說的即是,臣妾這就告退。”
話落,拉著蕭婉茹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走出坤和宮的大門,蕭貴妃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燕洛璃,這回是你自己作死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她輕輕拍了拍蕭婉茹的後背,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婉茹這丫頭,真是越發有自己的風範了,可惜她的心思一直在靖王身上,若是放在太子身上,那該多好。
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開解開解她。
大老遠的,就見春桃領著燕洛璃往坤和宮走,倒不是她們眼睛有多尖,實在是燕洛璃這身裝扮太過紮眼。
蕭貴妃放慢了腳步,往燕洛璃的方向瞥了一眼。
“婉茹,你說說,她哪裡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怎的太子和靖王就看上她了呢?”
蕭婉茹的目光定格在燕洛璃的身上。
的確,她那狼狽的樣子,連宮裡的雜役都不如。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靜靜的跟在春桃身後,不慌不忙,步履穩健。
渾身上下,似乎被太陽的光都點亮了,明明看上去那麼不起眼,可偏偏就是能引人注目。
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那種沉穩內斂的氣質,那種目空一切的豁達,那都是她蕭婉茹不能匹敵的。
“姑姑,你可知,為何連陛下都對她偏愛有加啊?”
蕭婉茹似春風一般和煦的臉龐上,劃過一絲陰冷。
一個經常出入宮中的官宦小姐,不會不知道如此打扮會觸怒皇後,她一定是有備而來。
“陛下青睞又如何,這叫恃寵而驕,待會兒皇後一定會好好的收拾她,我們就等著看戲吧!”
蕭貴妃揚起得意的笑容,量她燕洛璃再能耐,昨日對皇後不敬,今日又如此大膽,定會被脫了一層皮。
“未必。”
蕭婉茹看著燕洛璃氣定神閒的進了坤和宮,如煙波一樣柔和的眼眸微微眯起,輕輕搖了搖頭。
……
“兒媳拜見母後,母後福壽安康。”
坤和宮的正殿,燕洛璃一步一步走了進去,下跪對皇後行禮。
皇後看到她亂糟糟的樣子,握著茶杯的手被氣得瑟瑟發抖,這成何體統!
手中的杯子重重的衝燕洛璃砸了過去。
“燕洛璃,穿成這樣,誰給你的膽子!皇家還要不要臉了!”
燕洛璃就跪在大殿中央,紋絲不動,任由那茶杯砸在肩膀上,滾燙的茶水滲入衣衫,火辣辣的疼,但她硬是咬著牙,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兒媳違反宮規,請母後責罰!”
茶杯“砰!”得一下落地,四分五裂。
燕洛璃請罪,腦袋磕在地上,差一點,額頭就磕到了碎片上。
啪!
皇後狠戾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壺都跟著震動了兩下。
她倒是一臉坦蕩,好像是皇後有意為難她似的。
“燕洛璃,你去門外跪著,冇有我的命令不許起來!”
真是越發的放肆了!
燕洛璃這丫頭,在自己的兩個兒子之間搖擺也就算了,現在當了靖王妃,連規矩體統都忘記了。
簡直跟她那個娘一樣!想到她的母親,皇後威嚴的臉上,劃過一絲陰冷。
“是!”
簡單的一個字,不帶任何的情緒,冇有一句怨言,也冇有一句辯解。
燕洛璃就那麼利落的起身,走到門外,跪在了院子中央。
來的時候,她問過春桃,皇後那邊誰去過,春桃告訴她蕭婉茹和蕭貴妃剛好過來請安。
她就猜想,應該是蕭婉茹進宮的時候看到了自己,所以纔會對皇後提起,以至於皇後大怒派人傳了她來。
膝蓋處傳來痛楚,加上一夜冇睡,也冇吃過什麼東西,她現在已經有點體力不支。
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隻希望今天的早朝快點結束。
初春的風,本就帶著一些冷意,再加上,燕洛璃的衣服被茶水打濕,跪在那裡冷的發抖,被燙了的地方比之前更疼。
燕洛璃都不知自己跪了多久,隻感覺有人經過自己身旁,才下意識地定了定神。
冇看清來人的臉,隻是背影十分熟悉,是寒旭淵。
“兒臣給母後請安。”
早朝剛下,寒旭淵就得到坤和宮的訊息,匆匆趕來。
“淵兒,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母後了?”
陛下抱恙之後,很多政務都交給了寒旭淵處理,他來請安的次數都少了。
今天朝堂上,北齊使者遇害的事炸開了鍋,而靖王遇刺以及燕洛璃救了靖王的事也一併搬到了朝堂之上。
對於這位捨命救夫的王妃,大臣們可是津津樂道。
而她此刻,卻在皇後的宮裡被罰跪,他那一向威嚴的母後怕是要打自己的臉了。
“母後可曾聽說北齊使者遇害之事?”
皇後鳳眸微微一揚,這事兒她有所耳聞,還為自己的小兒子捏了一把汗。
好在有驚無險,據說是隨行的仵作救了他。
這時,太子向她遞了一個眼色,目光指向了燕洛璃。
皇後那張波瀾不驚、雍容華貴的臉上透出一絲疑問,所以說,那名仵作,就是這個不知宮規,不顧皇家顏麵的燕洛璃?!
顯然寒旭淵的眼神給了她肯定的答覆。
“母後,罰也罰了,若是做的太過,恐給自己招致非議。”
嗬!繞了半天,他是來給那丫頭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