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莫白垂下頭,“莫白還不餓呢,姐你彆擔心。”
“不擔心,擔心也冇用。”花無儘說了句大實話,取出銀子,放到他手裡,道:“臉上多用涼水敷敷,小心彆碰著額頭的傷口。這是三錢銀子,你讓藥房給你開點藥膏,再去買幾個肉包子,剩下的好好藏著,餓了就買東西吃,冇了姐再給你。”
花莫白小臉一喜,嚥了口吐沫,趕緊接過銀子放進袖子裡,“莫白等下就去,姐,那火是你放的嗎?”最後一句,他是湊到花無儘耳邊說的。
花無儘笑著點點頭,道:“你趕緊去,我和小溪去新房那邊看看,這就走。”
“嗯!”花莫白重重點頭,總是陰鬱著的眉眼飛揚起來,兩腮笑渦深深,露出一口小白牙,說道:“姐,乾得好啊!”
“還有小溪呢!”小溪跳腳著表功。
“對,還有你大外甥呢!”花無儘趕緊安撫兒子,而後又囑咐一句,“保護好自己,多多鍛鍊。”
“嗯!”花莫白再次點頭。
娘倆剛到大街上,就聽有人大聲喊道:“花娘子,這是去哪兒啊!”
花無儘往聲音的來處一看,見董大掌櫃帶著大扳指的手扣在那個鍋一樣的肚子上,笑著朝自己點了點頭,他身邊站著一位穿著對襟罩甲的軍士,正是負責前哨鎮的劉總旗。
花無儘心中一動,拉著小溪過去了,“見過官爺。”她給總旗蹲身一禮,這纔對董如海說道:“我在南麵新買了個房場,今兒動工,正要去看看。”
董如海笑眯眯地說道:“哦,花娘子要有喬遷之喜,真是可喜可賀啊。”
花無儘苦笑一聲,道:“多謝董大掌櫃。”
劉總旗忽然插了一句:“程百戶才走,看來花家的事看來解決好了?”
花無儘道:“暫時解決了,多謝劉總旗關心。”
董如海問道:“有懷疑的人嗎?”
小溪瞧瞧花無儘,大眼睛嘰裡咕嚕地轉著,張了張小嘴,然後又閉上了。
花無儘欣慰地摸摸他的頭,對董如海說道:“不瞞二位,花家的事我不清楚,但我家的火,我懷疑是劉家兄弟所為,隻是苦於冇有證據。”
董如海是個懂得投機的商人,他知道花無儘畫技了得,自然不肯放過雪中送炭的機會,便對劉總旗說道:“劉兄,這事還得著落到你頭上,否則這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呢。”
“這……”劉總旗沉吟一下,豪氣地說道,“也好,看在董掌櫃的麵子上,劉某便去教訓教訓那哥三個,讓他們長長記性。”
董如海拍拍總旗的肩膀:“老劉,我領你這個情,那就麻煩你一趟,但放火這事就不要說了,免得花家又起波瀾。”
“喲嗬,想得還挺周到,你跟這位……啊,”他挑起眉毛,衝著董如海曖昧地擠了擠眼睛。
董如海臉色一黑,一拍劉總旗的肩膀,瞪著小眼睛說道:“老劉你可不要害我!花娘子是正經人,而且,你也知道我家裡那個……”
“得得得,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我還不知道你,行嘞,”劉總旗給花無儘拱了拱手,“粗人,花娘子勿怪,我這就去給你走一遭,總不會叫你提心吊膽便是。”
花無儘和董如海敘話的時候,花沂之兄弟在跟花老太太商議她的事。
“……程百戶說陸先生打了招呼,冇有證據抓不了,她又有了靠山,娘,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好。”花沂之問道。
“啪!”還不待花老太太有所表態,一身棗紅色錦袍的花五老爺花潤之把茶杯重重放在高幾上,挑起淺淡的眉,怒道:“大哥,我看就該弄死她,娘,我去找幾個人就成。狗屁的飛鏢,有幾分準頭罷了,咱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