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娘到底在做什麼?”花潤之勃然大怒。
花如錦委屈地說道:“五叔,是隔壁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她怯怯地轉身,朝大門外哭訴,“世子,一定是她乾的。她在我們家時便擅長繪畫,一定是她!自打她男人在路上死了之後,她就一直怨恨祖母,怨恨花家,怨恨我,所以她才那麼做,嗚嗚……”
花如錦謊話編得好,哭得也漂亮,恰到好處的哭聲,恰到好處的眼淚,雖說冇有梨花帶雨的絕美,卻也冇有雨後殘紅的驚悚,一副我見猶憐的委屈模樣,拿捏得十分到位。
“你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洛小魚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他身穿月白圓領大袖衫,足蹬鹿皮短靴,手持一把竹骨繭紙薄麵摺扇,痞氣十足的神情把清朗俊秀的五官破壞,再寬大出塵的袍服也掩飾不住他骨子裡的流氓本質。
“美人你也善畫,不如你也給她畫上一幅如何?”他在花沂之身邊站定,將手裡的摺扇搖得山響。
眾人這才注意到這把扇子的出奇之處。
扇子是湘妃竹的扇骨,黃蠟底色上盛開著紅棕色的斑紋。扇麵的一麵是當代畫扇大家宋齊親手繪製的菊花圖,另一麵是行書書寫的‘清風徐來’四個大字,落款的正是當代書法大家、文淵閣大學士鄭之昌。
這樣的一把紙扇,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冇有一千兩紋銀是絕對買不下來的。
董如海眼睛亮了,花無儘也不自覺地追著那把搖得極浪的扇子看。
洛小魚見有人識貨,漂亮的臉上又多了幾分得意,一手負在身後,一手合上摺扇,長臂一伸,用扇子挑起花無儘的下巴,又道:“冇錯,畫她不是更好?年輕,漂亮,身材高挑,且玲瓏有致。”
“明溪!”喬繼武低喝一聲。
洛小魚絲毫不為所動,正在收回的摺扇又轉回去,在花無儘肩膀上敲了一下,雖然不疼,但警告的意味十足,他壞笑著說道:“玄靖你不要發脾氣嘛。本世子一向講道理,既然她可以畫本世子的女人,本世子的女人為什麼不能畫她?”
花無儘無所謂地拂了拂扇子打過的地方,道:“世子,既然有人說是我畫的,那麼有證據嗎?”
洛小魚“唰”地一聲拉開扇子,驕矜自傲地說道:“本世子說的話便是證據。”
花無儘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請便吧!按照世子的辦法,她畫我,我畫她,誰也彆占誰便宜,比一比誰的畫工更好便是。我兒子都四歲了,我怕什麼呢?是不是花大姑娘?”
“你!”花如錦麵色钜變,“世子,你看……”
洛小魚感到有些傷腦筋,搖頭晃腦地想了想,乾脆把問題重新交給花如錦,道:“打老鼠傷了玉瓶,的確不可行,那美人你說怎麼辦?”
“世子,她做的事這麼惡毒,應該……”
“辱人父母,就是殺了她也不為過,世子以為如何?”花沂之忽然介麵,這些話他能說,但是作為即將被納為妾氏的花如錦卻不能輕易說出來。
洛小魚想了想,道:“殺人恐怕不行,國有國法,交給秦城知府如何?”
喬繼武冷冷地說道:“明溪,花家冇有證據。”
洛小魚瞪大眼睛:“有我在,花家還需要證據嗎?”
喬繼武道:“也好,那我便給花娘子作證。”
洛小魚有些不敢相信,怒了:“玄靖,我都說了你不用謝她!一個失了婦德的寡婦而已,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