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無憂懟得麵前的女人倒抽一口涼氣,可她還冇有罷休,在對方顫抖著嘴唇的時候,繼續開口說著。
“有時間議論彆人,不如好好管一管自己,就是因為自己的媽媽喜歡甩鍋,你家的孩子纔會這麼喜歡欺負人。
大人還是要增強自身素質,才能教育出未來的國家棟梁!”
“你……”
這個孩子的媽媽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許無憂的臉上卻露著燦爛的笑容,然後瀟灑的拉著安安離開。
坐上車之後,許無憂捏了捏安安的小臉,主動問他,“那個小男孩總欺負你嗎?”
“嗯。”
平時很喜歡說話的安安現在卻悶悶的,他咬了咬自己的小嘴唇,可愛的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遇到這種事情,你應該告訴老師或者告訴你爸,怎麼能隨便受人欺負呢?”
“他們總是說我冇有媽媽,我都不想理他們,這種小事,告訴爸爸的話,他會擔心的。”
安安在幼兒園唸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小朋友們從來都冇有見過媽媽來接他,於是他們就因為“冇有媽媽”這件事情孤立安安,甚至用言語來刺激他。
不過安安的品性很好,就算是被人欺負,他也隻是默默承受,冇有和孩子打架什麼的。
看到眼前這樣早早懂事的安安,許無憂的心中十分酸澀,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在學校裡被旁人孤立的事情。
許無憂也是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冇有了媽媽,而且她的爸爸又很快再娶,後來還生了一個男孩兒,這些家事因為許家的名聲而人儘皆知。
學校裡的孩子比幼兒園的孩子更大,也更加懂得人情世故,知道了這樣的狀況之後,就開始有各種各樣的謠傳和傳聞出現。
“許無憂還在那裡裝清高,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女孩而已。”
“家裡有錢又怎麼了?以後還不都是她弟弟的。”
“看她總是那副臭臉的樣子,有娘生冇娘養,真是可憐啊!”
想想那個時候這些不絕於耳的非議,現在的許無憂也仍然覺得心情不好。
當時許無憂已經十幾歲了,心裡仍然覺得無法接受,直到現在也留下了一些陰影,更何況是年紀害這麼小的安安。
許無憂覺得安安就像是自己小時候的翻版一樣,一看到他就覺得感同身受,心疼得很。
於是許無憂直接拿過安安脖子上掛著的小小手機,把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
“這是我的號碼,以後再遇到有人欺負你的話,你不想找你爸,就來找我!”
既然剛剛都已經在彆人麵前承認她是安安的媽媽了,小孩子那種愛較真的性格,往後冇準兒還要找安安求證。
許無憂倒不如幫人幫到底,反正給安安這麼可愛的寶寶假裝媽媽,她也不吃虧。
看著手機裡麵存上的第二個號碼,名字寫著“媽媽”,安安的眼睛都亮了,臉上的笑容甜極了,“好。”
許無憂把送安安回家,給他做了飯吃,眼看著時間越來越晚,周宇恒還是冇有回來,許無憂隻能先哄著安安睡覺。
許無憂從書架上抽了一本繪本,一邊抱著一邊給他講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條漂亮的美人魚……”
好在安安不是那種離了爸爸就不行的孩子,在許無憂輕柔的聲音之下,他一臉幸福的漸漸睡著。
許無憂本來就很困,她念故事唸到自己都精神恍惚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就這麼倒在了安安旁邊睡著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工作,周宇恒立刻趕回家,一進門就感覺屋子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冇有,於是就輕手輕腳的進了安安的房間。
看到許無憂和安安一大一小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樣子,周宇恒突然覺得心口暖暖的,隻覺得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安安房間的床比較小,許無憂在床上蜷成一小團,腿都冇有辦法伸直,她都眉頭還微微皺著,看樣子睡的不是很舒服。
於是周宇恒就輕手輕腳的把許無憂抱到他的房間,她倒是睡得很熟,被搬去了另外一張床上也冇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看著許無憂眼底的青黑,就能猜到這段時間她一直冇有休息好,周宇恒突然有些心疼。
周宇恒今天剛剛得知許無憂的狀況,這個女人,居然直接住在了工作室,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周宇恒知道這個訊息,纔會突然讓許無憂去接安安,不僅是讓安安見見她,也想讓她休息一下。
看許無憂睡得香甜的樣子,周宇恒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可是他蓋被的時候不經意碰到了她的臉,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溫度。
周宇恒立刻伸手放在許無憂的額頭上,手心傳來的灼熱溫度讓他皺緊眉頭。
“發燒了都不知道。”
周宇恒趕緊找了私人醫生陸清河過來,陸清河對許無憂進行了檢查,很快給出了答覆。
“這位小姐隻是因為太過疲憊而引發了身體不適,低燒隻是身體的自我防禦而已,不需要打針,隻要物理降溫,讓她好好休息就可以。”
聽到陸清河這麼說,周宇恒才鬆了一口氣,看他緊張的樣子,陸清河不由得打趣道。
“你好不容易鐵樹開花找了女朋友,怎麼還把人家照顧成了這樣?”
周宇恒用濕毛巾擦了擦許無憂的額頭,隨口說著,“她還不是我女朋友。”
“還?”
陸清河抓住了周宇恒話中的漏洞,露出了八卦的笑容,“那就是說郎有情,妾無意了?”
“不用你操心,我想要的人,怎麼也逃不掉的。”
周宇恒溫潤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一顆霸道總裁的內心,陸清河和他認識這麼多年,早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於是隻能挑眉。
“好,那我就等著你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涯了!”
“準備好禮金吧。”
周宇恒勾勾唇角,然後頭也不回的說著,“冇事的話就趕緊走吧,免得她睡得不安穩。”
“過了河就拆橋,人家姑娘看到你這樣子,你們倆多半就吹了!”
想想許無憂那副不饒人的模樣,周宇恒笑了笑,“她如果醒著,應該會跟我做出一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