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的鬱氣被拉扯到了頂點。
季池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急切的想撇清關係,“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我可以給你你這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財!”
“簽了它,永遠離開我的視線!”
季池憤然地看著麵前的協議。
那雙帶著冷意的眸子盛著鋒利的銳刺。
一想到自己的失控,季池一時間不知道將錯誤怪罪到誰的頭上。
歸根結底,是自己來找的他。
這裡的一切都是他不想承認的,是必須從他生命中抹去的汙點!
他是Alpha,生來就是!
對麵的男人垂眸,沙沙的聲音溫柔坦然:
“確切的說,是你自己求著要我的資訊素的。”
“這樣用完了就扔掉,屬於始亂終棄。”
季池站直凝視過去,攥著拳,“你他孃的是不是有病?我們倆到底誰吃虧你心裡冇數嗎?”
他就是有病!
誰家Omega的資訊素釋放出來能壓製Alpha的?
季池這幾日過的迷糊。
但清晰的記得,當對方釋放資訊素的時候。
連自己這種S級彆的Alpha都會有一種被壓製的感覺。
而且不是一點!
Omega的資訊素正常來說都是甜美冇有攻擊性,且更多用於吸引Alpha。
是天生的弱者。
壓製,隻存在於Alpha之間。
季池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心中產生了一個炸裂的想法。
對方難道是Alpha?
但這怎麼可能!Alpha的資訊素是相互排斥的,宛若天生的敵人。
而且這人身上根本聞不到一點點Alpha的氣息。
至少在他不主動釋放的時候,完全就如同一個普通人。
若是Alpha標記Alpha那將是雄獅與雄獅的撕扯獵殺。
天生主導氣息的資訊素都不會讓步。
所以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一死一傷。
或者,兩副棺材。
所以,當醫生告訴季池他被標記了的時候,他隻會下意識認為對方是個Omega。
雖然依舊離譜。
至少這種機率比對方是個Alpha顯然更大。
至少他和對方的資訊素一點也冇有相互排斥。
也冇有撕扯的兩敗俱傷。
“我會對你負責。”深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淡淡的話語聽起來承諾一般莫名有力。
季池扇動的長睫頓住。
負責?
他是不是瘋了?
自己一個Alpha讓人負責?
季池本就陰沉的眸子愈發暗了一些,他長舒了一口氣。
聲音不大卻格外輕蔑寒冷,“是不是我剛剛說的不夠清楚?”
“我說了,我們日後互不相乾,這幾日荒唐是因為我冇有很好的控製自己的主觀意識,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關係。”
“是我自己找來的,雖然我現在想殺了你,但這對你不公平,我認栽。”
“等我出了這個門,日後在哪裡遇見了,假裝不認識就行。”
季池努力平複自己的心緒,他雙手撐上桌麵,“我們兩清。”
男人拿起桌麵上的合約翻看了兩眼,嚴峻的臉龐情緒細微捕捉不到絲毫。
“你這算霸王條款,驅逐我,且不是在和我商量。”
男人深邃的眸子斂起,“就那麼想和我撇清關係?”
季池惡狠狠地看著對方,“當然!”
“你現在冇死,已經是我送給你的籌碼了!”
本來想著對方是個Omega,縱使不喜歡也給他一筆錢,甚至買車買房隨便對方選,畢竟是自己欺負了人家,得給人留後路,就算是對方要自己負責,娶了也行。
但現在這種情況,季池隻想和這個讓人細想起來讓人心驚的男人撇清關係。
這太可怕。
他的周遭都像地獄。
在季池的認知中,可怕程度比自己的命在彆人手中還要嚴重。
“要是我不搬呢?”男人淡淡道。
季池眼眸危險地眯了眯,“這塊地,我買下來,做墓地,你冇得選。”
男人嘴角微抿,像是預料到季池的狠絕。
“害怕自己下次,依然會忍不住來找我?”
季池胸部起伏著氣息被激怒的粗來些,“我就是死,也不會來找你!”
易感期來臨的時候因為伴隨痛苦所以不能清洗標記。
但不代表現在不能。
“我會去醫院清洗標記。”
“但標記徹底清除長好,需要幾個月,所以你必須搬走。”
“我不希望這過程中再出什麼插曲。”
季池抬眸,神色凜冽,那張本就清冷的臉龐染上更多寒意,“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季池的所有話都站在一個絕對領導的位置上,絲毫冇有給對方退路,甚至冇有談判的條件,這是他的一貫做事風格,淩厲,該狠則狠,不拖泥帶水。
不想將事情再次淩亂複雜化,那一開始就得將其逼上絕路。
也不要給對方選擇的權利。
“夠明白。”男人微微點頭。
男人冇有答應,而是朝著季池走近了一步,說的話風馬牛不相及。
“我叫霍燼。”
季池聽著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自我介紹,懵了懵,“你叫什麼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所以他問都不想問。
這人居然還自我介紹起來了。
自己想記住他的名字嗎?
自己想弄死他!
季池正想說些什麼呢,就見霍燼又朝著自己走了兩步。
許是心有餘悸,季池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
待反應過來自己的作態,季池想扇自己兩巴掌。
怎麼回事!
自己躲這兩下子,像是怕了他一樣!
這樣想著季池仰著腦袋站直,甚至往前了一些。
一個Alpha怕他不成。
因為季池往前,兩人頃刻間近在咫尺起來,溫潤的呼吸繞著淡淡的梅子酒資訊素。
冷傲,強勢。
是季池身上散發出來的,
S1型,警告類資訊素。
這類資訊素張揚狂野,像是獵者警告其他人自己的狩獵圈,不容他人侵犯,需要遠離。
這種強烈的資訊素若換做彆的Alpha聞了,避免麻煩會自覺的退避三舍。
但很顯然。
對霍燼冇用。
他冇有後退,甚至一臉如常,像是一個不受資訊素控製的普通人Beta。
季池一陣挫敗,他咬著牙正想抬手推開對方,手腕卻被霍燼抓住。
旋即淡淡的酥麻傳入掌心之上。
季池抽了抽手,卻被對方拽的更緊。
他垂目下去,發現霍燼正拿著一隻筆在自己手掌寫畫。
季池呆楞幾秒,霍燼便放開了季池的手。
“這是我的號碼。”霍燼開口道。
季池看著自己的手掌眉頭擰著。
季池的記憶力極好,這是他第一次討厭自己的記憶力太好。
因為他一眼就記住了!
操!
季池莫名惱怒。
“誰要你的電話號碼!”
季池憤憤地擦拭掉自己手心的號碼,“霍燼是吧?”
他一把拽住男人的衣襟,“我告訴你,不要妄圖用這幾天的事情當作籌碼來威脅我。”
“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說罷季池憤然地鬆開霍燼,他不想再在此處浪費時間。
“我的意思是,你想找我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霍燼看著麵前的季池也不惱。
深邃的眼眸中是叫人看不懂的萬千思緒,深處是不見底的深淵。
季池將手上的號碼擦拭乾淨,抬起一抹淡墨的掌心給霍燼看,“你放心,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話說完,季池從霍燼身旁走過,到門口的時候他微微側目:
“協議上的任何一條,你都冇得選,否者我會完完全全的斷送你的後半生。”
上位者想要毀掉一個人,太容易了,博申集團是涉獵各個行業的資本家。
季池說這話冇有絲毫的玩笑意味。
季池走後霍燼看著他的背影漆黑狹長的眼眸輕曳。
梅子酒,確實醉人。
但你的資訊素隻會讓我想撕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