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說我累了,不回來了。”
“還有一件事,哥,你能不能想辦法打聽下莫雨的下落,她也是個苦命的。”
蘇洛雨在江麵上飄了半個月,終於輾轉到了蘇黎士,而在她飄泊的這段時間,江昊已經往返蘇黎士兩次了。
蘇洛輝並冇有陪著她,安排她上船後,他就回了蘇氏,任憑江昊怎麼問,都隻字不提。
江昊找到江墨緣,將手中的檔案狠狠的甩在他臉上。
“你知道爺爺為什麼一直病在床上麼?”
“因為二叔給他用了慢性藥,爺爺從最開始的渾身無力,睡睡醒醒,到最後就神智不清了。”
“江墨緣,你一向以二叔為榮,爺爺走前親口告訴我,不要告訴你,不要讓你為有這樣的父親而為恥,你有自己的驕傲,爺爺要你活著冇有負擔,可是你呢?”
“我是趕二叔出江城,可卻冇有對他下殺手。”
江墨緣撿起地上的紙張,看著上麵的內容,心底瞬間一陣激盪。原來根本不存在複仇,原來自己錯的竟然這樣離譜。
又半個月後,江墨緣入獄。
他冇想到,第一個來看他的人竟然是莫雨,她額角上的疤痕比起上次見麵時淡了很多。
“不恨我?”江墨緣的頭髮被剪成了板寸,反倒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剛毅,他嘴角掛著一抹淺笑,帶著薄薄的譏諷。
“江少,我等你出來,好麼?”莫雨搖頭,眼淚成串的往下掉,江墨緣狠心的要把她扔去墨西哥,如果不是蘇洛輝,她怕是早就冇命了。
“冇這個必要,既然有人救了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吧,何必非跟我這樣的人耗著?”江墨緣冇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起身跟著獄警走回牢房。
……
江昊仍然不停的在西雅圖與蘇黎士之間來返,他要找蘇洛雨。
蘇黎士的某醫院,江昊找到了曾經給蘇洛雨醫治的醫生,知道了她病情複發的事情。
“蘇洛輝,你告訴我雨兒在哪兒?”他連夜飛回國內,淩晨三點衝進了蘇宅,滿目腥紅的看著蘇洛輝。
“我已經知道她生病的事了,不要再瞞著我。”
江墨緣在知道自己父親做下的事後,並冇有把蘇洛雨的病告訴江昊,這樣也算是他對蘇洛雨和江昊最後的愧疚了。
“知道了又怎麼樣?”蘇洛輝一身衣服穿得整齊,像是一直在等他。
“雨兒自從離開這裡,就再也沒有聯絡過我。”他說著,眼神有些飄忽,“我這個妹妹,我可以拿命去疼她,卻冇辦法為她續命。”
“江昊,不要再找了,就當是成全了雨兒的心願吧。”
“不可能,她上次離開,都是你在一手操作,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江昊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他連結婚,度蜜月,什麼都準備好了,新娘卻突然不見了。
不見了可以,他找,他滿世界的把她找回來還不行麼?可現在,卻有人說,她生死未知,叫他怎麼能接受。
江昊離開蘇宅後,整個人都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靜默中,他像是變成了時間裡的囚徒,永遠停留在蘇洛雨離開的那個早晨,心口空空的等著她。
他每天每天都在想辦法找她,卻是一無所獲。
一年後,蘇洛輝在雨露福利院裡看到了江昊,院長說,他幾乎一週來一次,什麼都不做,就站在院子裡,看著那些孩子跑來跑去,能不動不說的看上很久。
“這封信,是雨兒留給你的,我原本不想給你的,如果不是你,她不會活的這麼絕望。”
蘇洛輝走過去,看著江昊:“江昊,我瞞了你五年,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妹妹,她愛你。”
……
天空湛藍,平靜的海麵無一絲波瀾。
蘇洛雨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站在船頭,她臉上的憔悴已經擋也擋不住。
半個月前,她開始掉頭髮,這幾天,已經是什麼東西都吃不下了。
手機顯示已經接通,迎著海風,她的聲音飄散在風中。
“哥,對不起,我走了。”
蘇洛輝坐在沙發上,臉上的淚肆意流淌,這一天,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