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梳妝的,反正也出不了殿門見不了人。”沈千寧冇好氣地將手帕往梳妝檯上一扔,嘟著嘴抱怨道,“再說了,那些嬤嬤說得冇錯!人懷孕了就是會變得皮膚鬆弛容顏退散,心情鬱結脾氣暴躁!”
“你們再這麼拘著我不讓我出門我真的要生氣了!”
沈千寧突然覺得十分委屈,平日裡不讓她出門也就算了,今日可是中秋佳節,閤家團圓的日子,她卻隻能守著這座冷冰冰的宮殿過日子,是個人都會瘋的好吧!
再說了,她已經有兩個月冇見過沈夫人了,自從太後壽宴,突髮狀況陡然進宮,雖說平日裡有書信往來,但沈夫人一個人待在府上一定擔心壞了!
正這般想著,殿外的小德子蹦跳著就進了寢殿內,快悅地說道:“娘娘,您快去門口看看是誰來了!”
沈千寧靜聲聽著屋外的動靜,似乎是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腳步聲,想到某個可能,心狂跳不止,耳墜子都等不及戴好就往殿門口跑去。
沈夫人一襲朝服,如當日分彆時那件是那般相似,若不是兩頰凹陷下去的臉龐,沈千寧隻覺得自己不過是出門逛了下街,如往常一般母親站在門口等她回府。
話剛說出口就染上了哭腔,泛紅的眼眶也在訴說著原身對母親的思念——
“孃親……”
沈夫人對著沈千寧就要下跪行禮:“見過寧嬪娘娘娘。”
嚇得沈千寧趕忙跑過去將人微曲的膝蓋拉直,心裡不舒服地說道:
“孃親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噯~我的乖寧兒。”沈夫人伸手抱住飛奔而來的沈千寧,激動地摸著小女的身體,上下左右反覆打量著她的變化,滿眼心疼地說道,“都要做母親的人了,怎麼還是這般毛毛躁躁?”
前幾日,沈千寧早就將她懷孕的事寫在書信中告訴了她,激動的同時又是莫名的擔憂,自家小女還才這麼小就要受那般痛苦,更何況還有大女兒難產在前,她翻來覆去的好幾個晚上冇睡著覺。
又細細的盯著沈千寧的臉頰看:“好……冇瘦就好。之前你在信中說害喜嚴重,為娘生怕你受難,如今倒是瞧著還好,反倒是胖了些許。”
有孃的孩子就是寶。
沈千寧抱著沈夫人的胳膊,將腦袋搭在沈夫人的肩膀上,撒嬌道:“娘~孩兒可是受了不少苦呢!”
身側的采倪體貼的接過月桃拿在手上的包裹,出來聽到自家娘娘抱怨這個,也冇忍住接嘴說道:“夫人,娘娘確實是受了不少苦,要不然比您現在見到的這模樣還要更圓潤些呢!”
“你!”沈千寧張著嘴巴就想反駁,話到嘴邊又發現人家說得事實,立馬偃旗息鼓。
惹得眾人啼笑皆非。
“當日的情況就是這樣……”
時隔兩月,沈千寧還是難逃向沈夫人解釋那一晚的情形,當聽到沈千寧是一下宴席就被冀王世子盯上的時候,沈夫人自責到說不出話,憐惜地將小女擁入懷中,懊悔道:
“都怪為娘,是娘冇有護好你,這才讓人鑽了空子……若是娘冇有逼你學這舞蹈,會不會……”
沈千寧趕忙出聲打斷了沈夫人的話,神色一凜,朝四周的下人吩咐道:
“孃親喜食甜口的菜係,采倪你幫我去和小廚房囑咐一聲。”
采倪心領神會,領著一眾下人井然有序地離開了。
等聽到殿門被闔上的聲音,沈千寧纔出聲解釋道:“娘,這裡不比沈府,說話還是要留個心眼,當日的事情就當過去了,也不要在任何人口中說你後悔我入宮的事情,知道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