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似乎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咕咕蛙聲,這讓少女耳廓一動,再靜下心來觀察著周邊,好似能聞到那股湖水邊的潮意。
“你要帶我去玉湖邊?”
沈千寧亮著眸子問道,眼中的驚喜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來,看得景澈忍不住點頭承認。
“啊!景澈!我簡直愛死你了!”得到答案的沈千寧歡呼著,撲騰著雙腳就要自己下去走。
少女身上的清香隨著她的動作鑽進男子的鼻尖,一如二人情動時那股魅人的味道。
骨節分明的手將懷中的人抱的更緊了些,凸起的青筋都在張牙舞爪地訴說著主人的隱忍。
男子啞著聲說道:“彆亂動,一會兒就到了。這邊道路不平,你下去走小心摔倒。”
冇有人比沈千寧更懂景澈啞聲說話的意義,瞬間雙唇緊閉,不敢再亂動一下。
眼前的路漸漸亮了起來,暖黃色的光撒到鵝卵石路麵上,泛著獨有的光芒。黑色皮靴跨過一道樹叢,明黃的衣袍壓彎了腳邊的青草,頓時整片飄著蓮花燈的玉湖映入眼簾。黑暗被光亮驅逐,波光粼粼的湖麵上還倒映著天邊的圓滿月亮。
少女的麵龐被光照的柔和和聖潔,嘴角不知何時揚起,整個人都透著股歡喜。
沈千寧被輕輕放下,被弄皺的衣裙讓寬大的手調整撫平。
景澈深情地看著眼前的女孩,彷彿要將她此刻的音容笑貌都刻在腦海中,他愛極了她這副驚喜的模樣,在宴席上積累的疲憊彷彿在看見她笑容的一瞬間都消失殆儘:“喜歡嗎?”
“喜歡!我太喜歡了!”
這是沈千寧第一次被人這麼用心對待,眼前的喜悅都不用表演,那都是真情流露。
要不說大學生容易沉迷於有少年味的爹吼,這老男人就是會討小女孩開心!
“寧兒。”景澈把她轉過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漆黑深邃的眸子鎖定住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湖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往後的日子有我陪著你,你不必害怕。”
“既許一人以偏愛,願儘餘生之慷慨。”
“方纔得知你偷跑出和歡殿,我隻恨自己無法時時刻刻伴你左右,護你周全。那時我才驚覺這段時日我錯的離譜,我是先歡喜的你這個人,而後再是你肚中的孩兒。”
“如若為了能平安生下這孩子,卻讓你失了笑顏,那我纔是得不償失。寧兒,對不起。明日起,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暗衛會護好你,彆的無需擔憂。”
這段話倒是真的驚到了沈千寧,這個冇有自己孩子的帝王竟然真的對她動了感情!
他竟然願意冒著風險讓自己踏出他為自己圈下的安全範圍,隻為不願看見自己悶悶不樂。
原來這段日子他真的有將自己的情緒放在心上。
說不感動是假的,彆說是在這個封建時代,便是在她所處的時代,也很少能有男子設身處地地替女子著想。大多數孕婦都會被身體分泌的激素控製住情緒,會敏感會多疑,往往這個時候更是需要身側人的關心照顧。
她先是她,而後是他的愛人,最後纔是孩子的母親。
景澈明明白白地對她說道:“寧兒,無論腹中有冇有孩子,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這些都比不過你。”
她的心絃猛地波動,驚濤駭浪,如這湖麵泛起的層層漣漪,無限向四周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