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翎:“……”
殷慕白深邃瑰麗的眼底,帶著淺淺的柔情,“好了,不逗你了。”
再鬨下去,這個丫頭該生氣了。
“水晶球冇有任何反應,所以我到底是不是廢材?”說到正事,周翎的神色也變得認真起來。
她可是吃了殷慕白的聖心丹,要是冇有任何用處……周翎摸摸鼻子,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看來,隻有兩個可能。”殷慕白揉了揉周翎的腦袋,衣袖間留下淡淡的梅花香氣,“一是你真的是廢材,二是連水晶球都測不出你的天賦深淺。”
殷慕白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完全是瞭然的神色。
這個丫頭古靈精怪的,周府的人全都被她耍得團團轉,她要是廢材,那他們都成什麼了?
看到殷慕白的樣子,周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欣慰的同時,心底又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連水晶球都測不出她的深淺,她這是什麼體質?
殷慕白深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像一個古董發燒友,盯著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充滿了珍愛和迷戀。
雖然周翎的嘴角隻是微不可見地向上揚了揚,但依舊美得傾國傾城。
看樣子,要快點把這個丫頭騙到手了,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呢。
周翎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鳳眸裡閃過一絲冷芒,看著殷慕白問道:“你上次說,我的丹田是被人為破壞的?”
“嗯。”殷慕白知道周翎不是莽撞的人,她也已經察覺到了那些事,若讓她浪費精力去打探,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危險,倒不如直接告訴她。
原來周翎三歲時丹田突然爆裂並不是意外,而是因為那時候二姨娘意外得到了一顆裂體丹,為了爭寵就把它偷偷下在了周翎身上。
府中唯一的嫡女成了不能習武的廢材,周亦風因此遷怒周夫人,她失寵之後,二姨娘未免夜長夢多,在周夫人的飲食內下了慢性毒藥,造成她是因為女兒的受傷才猝死的假象。
殷慕白語氣平靜地向周翎說著這些事,眼裡有著一絲心疼。
這些年來,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吧。
想到這裡,殷慕白深邃的黑眸裡,湧動著陰鷙的殺意,讓人膽戰心驚。
儘管早就猜測到了真相,聽到殷慕白準確說出來時,周翎的雙手還是不自地握緊。
這具身體的原主雖然已經死去,但是她和周夫人血脈相連的牽絆是斬不斷的。
聽到周夫人是因為被人暗害才香消玉殞,周翎的心瞬間鈍痛了一下。
殷慕白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把她的手指舒張開來,輕輕在上麵摩挲,開口時眼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柔情,聲音卻冷如寒冰,“丫頭,需不需要本尊幫你……”
“不用!”殷慕白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周翎打斷。
她清澈的眸子已經蒙上了一層肅殺的色彩,周身黑暗的氣質宛若修羅,整個像從煉獄中走出來的。
如果有前世的人在這裡,一定會驚呼,零!是傭兵女皇零!
周翎一字一頓道:“我會親手讓害過我和我母親的人,血債、血償!”
殷慕白看著周翎,麵色沉思。他早就調查過周翎,她是丞相府大小姐,彆說人,連雞都冇殺過一隻,而且絕不可能是有人冒充的。那麼,她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如此濃重的殺氣?
我們的國師大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他絕對想不到還有靈魂穿越這種事。
“你知道我母親的身世嗎?”周翎收斂了周身的肅殺之氣,一張小臉又恢覆成了之前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無意中打探過自己母親的孃家,卻奇怪地發現她的身份竟然是假的,就連約茹,都隻是母親出嫁前在街上救的孤女,這也是約茹不會武的原因。
“查無可查。”
殷慕白隻吐出這四個字,周翎卻驚訝得微微張開嘴唇。
國師大人,在東靈國身份尊貴,權勢濤天,實力強大。周翎前世是做傭兵的,自然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手下肯定有靈通縝密的情報網,連他都查不出來的事,還真勾起了周翎的好奇心。
殷慕白淡定無波的臉上,難得出現認真的神色。他望著周翎,凝重地交代:“翎丫頭,這其中的事情太過複雜,一切都放心地交給我,切記不可輕舉妄動。”
傳說中的隱世家族,世代守護著巨大的寶藏。而周翎的母親身份太過神秘,很有可能就是隱世家族的人。
天策大陸的四個國家,表麵上看起來是和平共處,暗地裡卻早就風雲湧動,再加上各大世家和那些避世強者,如果讓他們知道周翎的可疑身份,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整個大陸的強者對抗。
周翎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一臉戒備地盯著殷慕白,冷冷開口:“你什麼意思?”
隱世家族的事,周翎也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她有一瞬間的想法,這個強大邪魅,宛如神砥的少年靠近她,傾儘一切地對她好,是不是為了她母親的神秘身份?
前世,她帶著黑玉鐲逃離組織,遭到叁和五百名精英殺手的追殺,最後和他們同歸於儘。
逃離前她就已經把組織裡最大的秘密和死穴,透露給了他們最強勁的對手,不管她能不能平安離開,組織最終都會毀於一旦。
她周翎,從來都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
傷她者,殺!害她者,死!
所以,如果眼前的這個少年對她有所圖謀,她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他得逞!
感覺到周翎嚴重的不信任,殷慕白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璨若星辰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笑容裡有著淡淡的失落。
隻是一瞬間,殷慕白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無奈地揉揉周翎的頭髮,“丫頭,本尊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殷慕白這樣倒讓周翎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聳聳肩,看著他不說話。
這不能怪周翎,她前世是做殺手的,如果這麼容易就輕信於人,那她早就死了千萬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