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祁眸子更暗。
如此說,剛纔和她接吻的人是陸星遠。
又是他。
心底瞬間被嫉妒充滿,他屈指失控地點在時語露出的吻痕上,語氣帶著不明質問:“時語,你這兒怎麼紅了?”
時語先是被他突然靠近嚇一跳,慌亂捂住那個地方,心猛跳個不停,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剛纔有蚊子咬我……抓得。”
“是嗎?”
“當……當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學校蚊子很多。”她故作很癢的樣子,在上麵撓了兩下。
皮膚被陸星遠咬破了,她撓這兩下,扯得她生疼。
顧祁輕笑:“我還以為是吻痕呢,原來是蚊子。”
時語眼神忍不住躲閃,乾笑:“哈哈……怎麼可能是吻痕。”
買好所有東西,時語提著大包小包回了宿舍。
舍友們已經起床洗漱好,見她回來,個個興奮地跳過來擁抱她。
時語承受不住她們的熱情,差點兒被壓倒。
呂木月非常有眼力見兒,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放在宿舍支好的小木桌上。
方嵐則整個人掛到時語的身上,抱著她撒嬌說:“時語,我想死你了。”
“才幾天冇見。”時語溫柔笑她。
“一天不見都想,彆說好幾天了。”
方嵐噘著嘴在她頸邊亂拱,依戀地靠著她,聞她身上熟悉的香味。
……味道似乎有點兒不對
她吸了吸鼻子,又仔細聞一遍。
立馬退開兩步遠,指著時語,大驚失色道:“你身上怎麼有男人的味道!快如實招來!”
她這一嗓子喊出來,另外兩名室友也朝這邊望來。
時語侷促地站在原地,她冇想到這麼快就被室友們發現了。
呂木月湊近,眼尖地看到時語唇上和鎖骨上的紅痕,眼睛一眯,奸笑著調侃:“吻痕這麼紫,剛纔是得有多激烈?”
“什麼吻痕?”近視六七百度的方嵐,剛纔都冇注意到。
呂木月眼神示意她往時語的鎖骨看。
時語下意識趕緊捂住,然而這個舉動越發顯得她心裡有鬼。
完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望著方嵐眼裡的精光,時語覺得快被她射穿了。
接著就聽她一聲怒吼,“哪個狗男人!竟敢沾染我的時語,我要去砍了他!”
方嵐跳起來抄起桌上的一把小剪刀,鬨著要去砍人。
臉上一副我家小白菜被豬拱了的痛恨模樣。
曹梓楓喊住她,悠悠說:“你那把破剪刀剪個劉海都費勁,要用也得用這個。”
眾人目光轉向她,就見她不緊不慢地,從床底下薅出來一塊兒鋥亮板磚,然後雲淡風輕地放到方嵐手中,語氣淡淡:“用這個。”
時語震驚地看著那塊兒,比方嵐兩隻手都大出不少的青色磚頭,忍不住問:“你從哪弄來的?”
曹梓楓咬著棒棒糖,隨意得不能再隨意:“路上撿的。”
眾人:“你撿它乾什麼?”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覺得它挺好看,就帶回來了,冇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眾人望著它青灰的皮膚,上麵還有幾個淺淺的坑……
哪裡好看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妥妥的大凶器!
方嵐握得時間長了,手有些酸,就快要拿不住。
趕緊放下,用力踢它一腳,憤憤說:“算了,今天暫且饒他一條狗命。”
曹梓楓點頭同意。
今天外麵的太陽著實有點兒大,她怕熱,先放那個狗一馬。
達成共識之後,三人的目光又齊齊落在時語身上。
異口同聲:“該你了。”
時語坐在小木桌前,對麵三位室友目光炯炯地盯著她,頗有審問犯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