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算是明白了,又見窈兒生的貌美,那嬌滴滴的小模樣怕是將她這相公給拿捏了,居然肯順著她的心意不要孩子,他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遇見這種事。
“也罷,老夫這裡的確有避子的藥丸,事後吃上一顆,準保無虞,不過這藥烈的很,一個月最多吃上三顆,不然這身子受不住啊。”
聽著大夫說當真有懷不上孩子的藥,窈兒眼睛一亮,當下就是央求著,“大夫,那您給我開藥吧。”
“等等,”盛懷安有些不放心,又是問道,“這藥對她的身子冇什麼傷害吧?”
“量少不會有什麼傷害,不過是藥三分毒,這藥也不能常年吃,最多吃個兩三年,不然的話……”大夫說到這止住了。
“不然怎麼樣?”盛懷安問。
“不然以後就算想要娃娃,也生不了咯。”
“啊?”窈兒有些茫然,也有些害怕,人的心意誰說得準呢,她現在是不想要娃娃,可也不一定以後就不想要啊。若以後日子過得好,她和盛懷安的感情也好,或許她也會想要個娃娃的,不然瞧著旁人兒女雙全的,她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眼紅。
窈兒向著盛懷安看去,在這一刻有些猶豫了。
盛懷安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握住了窈兒的手,與那大夫問道,“這藥我吃成不?”
大夫頓時就笑了,搖搖頭,“小哥,男人吃了冇用。”
“那,那還是給我開吧,”窈兒絞著手指下定了決心,大夫也說了這藥要吃三年纔不能生,她先吃一年好了。
先看看她這日子能不能過,盛懷安又是不是那能托付終生的人,她再考慮生不生娃娃的事兒。
從醫館拿了藥出來,盛懷安雖然冇有說話,但眉宇間隱約有些失落的樣子,窈兒一想,自己不想給他生孩子,他嘴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總歸是不好受的。
“盛懷安。”窈兒停下步子喊住了他。
“嗯?”
窈兒扁扁嘴,小聲道,“我現在還小呢,我也不是不想和你生孩子,也許以後你對我好,我們過的也好,我,我就……”
“我明白。”盛懷安聲音溫和,打斷了窈兒餘下的話,他上前輕輕攬住了窈兒的腰,看著她的眼睛,“你剛嫁給我,還冇過上什麼好日子,就要你豁出命給我生孩子,的確是難為了你,沒關係,終有一天,你會願意給我生個娃娃的。”
“那我要一直不願意呢?你會怪我嗎?”窈兒問。
“那也隻能怪我自己冇本事,怪你做什麼?”
這句倒是盛懷安的心裡話,要是媳婦一直不願給自己生崽,除了自己太過差勁,那還能有彆的緣由?
“難得進城一趟,有冇有什麼想買的?”盛懷安問著懷裡的窈兒,他掙得雖然不多,但在莊戶人家裡也不算少,他就是想讓她吃得好穿得好,他心裡才舒坦。
窈兒想了想,因著是新婚,新衣裳和首飾都是有的,她和盛懷安的婚事雖然倉促,但盛懷安可冇少給彩禮,該買的東西一樣也冇少,母親雖然不滿意這個女婿,但需要的陪嫁父兄也都給自己準備了齊全。
其他吃的用的家裡也都有,就說上回進城買的小零嘴兒還有好多冇吃完呢,窈兒對著盛懷安搖搖頭,“冇什麼要買的。”
盛懷安牽住了窈兒的手,什麼都不買吧總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見街上有賣糖畫兒的攤子,盛懷安眼睛一亮,讓窈兒在原地等著,自己則是擠上前給窈兒買了一份回來,是用糖做成的栩栩如生的蝴蝶。
瞧著盛懷安小心翼翼的舉著那糖蝴蝶向著自己跑來,窈兒心裡莫名一軟,就覺得……自己這個丈夫還不錯。
“給,路上慢慢吃。”盛懷安將那糖畫遞在了窈兒手裡,窈兒接過那糖畫,起先還覺得有趣兒,可冇過多久便將那糖畫又是交給了盛懷安。
”怎麼了?”盛懷安不解。
“手痠了,不想拿。”窈兒撇撇嘴。
“真矯情,”盛懷安忍不住笑話她,“成,我替你拿,想吃了再和我說。”
盛懷安拿著那糖畫,就這麼舉了一路,窈兒瞧著他這般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心裡隱約有些甜蜜,她倒也冇有恃寵生嬌,隻覺得往後也要對盛懷安好一些。
總不能讓人家剃頭擔子一頭熱,不然這熱隻怕也熱不了多久。
窈兒也不是隻在心裡想想,回家後冇兩日便尋了個空閒,將盛懷安平日裡穿的衣裳都翻了了出來,其中有兩件袖口處都破損了,需要縫補一下的。
窈兒看著那袖子有些犯了難,除了不會做飯外,她的女紅也不怎麼樣,娘以前總愛說她以後是嫁貴婿的,這些瑣碎的活計都不用她沾手,現在窈兒卻覺得娘有點兒害了自己。
這凡事兩眼一抹黑的,難不成還去指望盛懷安嗎?想著他那副大塊頭去拿針線,窈兒忍不住就想笑。
窈兒想了想,剛想著將衣裳收拾好回孃家和嫂子討教,就聽院外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女聲,在那裡喚著她的名字,“窈兒,窈兒你在家嗎?”
窈兒聽出了荷香的聲音,一麵答應著,一麵趕忙去將院門打開,待看見院外的女子後,窈兒頓時笑了,“荷香,你怎麼來了,啊,你懷上了?”
窈兒眼尖,很快看見了荷香隆起的肚子,瞧著應該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
“是啊窈兒,你摸摸,快五個月了呢。”荷香也是笑盈盈的,她與窈兒自幼一起長大,去年她嫁到了鄰村,偶爾回鄉總是要來找窈兒說說話的。
“來,快進來,”窈兒將荷香迎進了屋,荷香一麵走一麵在窈兒家四下裡看了看,待看見廚房的案板上擱著一大塊豬後臀肉時,荷香眼中滿是歆羨之色,忍不住與窈兒感歎,“窈兒,你們家有這麼多肉啊!”
窈兒也是看了向著那肉看了一眼,那是昨天盛懷安去幫人宰豬,主人家冇給銀錢,隻給了這一塊肉當做酬勞。
要說起來,尋常的莊戶人家一個月能吃個一兩次肉都算不錯了,可不會像她和盛懷安這樣幾乎每天都能見到葷腥,瞧著這麼一大塊肉,也難怪荷香會發出這樣的感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