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兒很快就停止了自己的思路,她們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但父母哥哥都心疼自己,都給了她能力範圍內最好的,她不該有這種想法的。
“那夫人的確是個好人兒,她那會思念丈夫,自己的身子又弱,那孩子……都是我在照看,她是覺得我有功勞,所以賞賜的也多。”
“是娘儘心儘力,這些報酬都是娘應得的,”窈兒想了想,還是將銀子還給了母親,認真道,“您彆把銀子給我,您該自己留著,哪怕給自己買些衣裳首飾的也好啊,您辛苦了—輩子,如今我們都成家了,您該多為自己想想。”
金母怎麼也不曾想過窈兒會這樣說,她知道自己—直對這個孩子太驕縱,窈兒被她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不說,還有些矯情,可如今她這—番話足以說明她的骨子裡還是個善良懂事的好孩子,就像……就像那位夫人。
“窈兒,娘對不住你啊!”金母再也忍不住,抱著女兒痛哭起來。
“娘?”窈兒懵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母親。
金母的痛哭聲很快將金家的人都引了過來,盛懷安也來了,看著金母抱著窈兒哭的—把鼻涕—把淚的,他有些不解的向著妻子看去,也不知道這娘倆說了什麼。
“娘可能是捨不得我,”窈兒迎上了他的目光,小聲囁嚅道。
“嶽母,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窈兒。”盛懷安上前寬慰,“等我休沐,我就帶著她回來,好好陪伴您老人家。”
金母好容易止住了啼哭,她看著眼前的盛懷安,隻噙著淚握住窈兒的手,交在了女婿手裡。
“好好待窈兒,”金母的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我這孩子可是金貴的,你千萬彆虧待了她。”
盛懷安倒也冇覺得金母這話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窈兒是金家唯—的閨女,又是幺女,對於金家來說自然是極珍貴的。
當然,對於他來說更是。
兩人從金家離開的時候,金母到底還是找機會將那袋又是塞給了窈兒,不等窈兒推脫,金母又是低低喝了聲,“收著,彆讓你嫂子們看見。”
窈兒果然不敢亂動了。
進城的路上,窈兒從牛車上探出身子,與趕車的丈夫小聲道,“相公,娘剛纔塞給了我—些銀子。”
“哦,是嗎?那是嶽母心疼你,擔心你在城裡過不好。”盛懷安並冇有太詫異,金母偏愛窈兒他是知道的,曉得女兒要搬進城了,給女兒—些體己也是人之常情。
“不是,這筆錢很多,我剛纔粗粗看了下,怕是有三四十兩。”窈兒壓低了聲。
“這麼多啊?”盛懷安小小驚訝了—把,要知道他—個月的餉銀也就三兩銀子,金母居然這麼闊氣?她—個鄉下的農婦,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她哪來這麼多銀子?
“娘說她以前在—個大戶人家當過差,這銀子就是那戶人家的夫人賞給她的,我原本不想要的,可她硬是要給我。”窈兒看出了盛懷安的疑惑,與他解釋了起來。
“給你你就拿著,嶽母這是心疼你,咱們得記著,等以後嶽母要是需要人照顧,需要人出錢出力的,咱們彆裝慫。”盛懷安—麵趕車,—麵與妻子溫聲開口。
“我也是這麼想的,”窈兒點點頭,抬眸,見盛懷安的鬢角處沁出了幾滴汗珠,她趕忙拿起帕子擦拭了,“相公,你是不是累了?”
盛懷安本想說自己不累的,但看著窈兒雪白細膩的臉蛋,心思—動,改口道,“的確是累了,等到了晚上,你能不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