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不是表小姐嗎,她怎麼在老太爺的書齋?”
葉桃扶著頭髮蒼白的柳氏,停在了一處雅緻的木屋前。
木屋建在桃花園內,背靠祁山綠景,前有小橋溪流。
打造那座偌大的木屋時,柳月如幾乎掏出了自己的半座金山,才建成這座與京城的鎮南侯府一樣大的宅子。
用來給侯府的子子孫孫讀書所用。
因路途崎嶇,還需徒步而上,上了年歲的柳月如幾乎不來此處。
今日路經祁山,柳月如突然心血來潮,與葉桃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桃花塢,卻看到離府十年之久的元青蓮。
這個元青蓮是她的表妹,兩人一樣的年數,都是四十出頭。
元青蓮細養的比離開鎮南侯府時,還要年輕豐韻。
反觀她,為撐起鎮南侯府,過度操勞,體弱多病,才四十歲的年紀,就白了頭髮,麵如六十歲婦人,腿腳也不利索。
這是怎麼回事?元青蓮怎麼會在這裡?
“祖母……”一個六歲大的男童,從書齋裡跑出來,抱住了元青蓮的大腿求救道:“爹爹他又要打我。”
柳月如最得意的嫡長子宋時錦,從屋子裡跑出來,喚元青蓮道:“娘,你彆再慣著他。”
“夫君,快管管你兒子,他又要打你孫子。”元青蓮朝屋子裡叫去。
一張熟悉的麵孔,從屋子裡走出來。
那是柳月如快一年未見的丈夫宋南知。
元青蓮卻喚他為夫君,而她親手調教出來的孩子宋時錦,竟喚她為娘。
柳月如不敢置信的瞪看院內。
元青蓮靠在宋南知的懷裡道:“夫君,你不回侯府嗎,時錦說,她近日頻頻問起你,我怕她……”
“提她做什麼。”宋南知突然皺眉,言語中儘是厭惡:“當初若不是看中她家世好,能助我在仕途順遂,我早就將這破鞋休棄。”
破鞋?!
柳月如有些站不住腳,身子搖晃了幾下,葉桃勉強扶穩了她的身子,氣憤的說:“老夫人,你……”
柳月如阻止葉桃說話。
且聽院裡的男人朝著元青蓮繼續倒著惡言:“好在;當年她肚子裡懷的兩個野種都死掉了,否則非我宋氏血脈,我如何麵對列祖列宗,如今,我也算是坐穩朝堂首輔之位,對得起我這些年在她麵前受得氣了。”
——非我宋氏血脈!!
柳月如氣血逆流,感覺有一股熱意衝上腦門,伸手推開了院門。
院內所有人看到柳月如時,先是露出了驚駭,很快就撕破臉皮,冷臉相看。
“你怎麼來了?”宋南知彆開臉,冷冷的問道。
柳月如氣急敗壞的問:“你,你們……”
宋時錦道:“母親,正如你所看見的那樣,元氏纔是我的親生母親,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們也冇什麼好隱瞞的了。”
“宋南知!”柳月如氣到渾身顫抖:“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什麼叫非我宋氏血脈,當年我生的那兩個孩子……”
“我從未碰過你,至於你那兩個孩子是誰的,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若不是為了時錦和宋府的前路,你當我還能讓你繼續留在宋氏掌一府中饋,你如今體弱老殘,也無力再掌偌大的侯府,從今往後,便留在桃塢靜養,讓元氏替你打理事務,時錦,好好孝敬你嫡母。”宋南知冷冷的說。
柳月如隻覺頭皮發麻,抓著葉桃的手說:“葉桃,快離開這裡。”
她轉身往外走,可是還未走出幾步,宋時錦就拿起石頭砸在她的頭上:“母親,彆跑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