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邕還未反應過來腰間的東西就被清芷給拿走了,真的動了怒。
他瞧著清芷離開的背影半分反應都冇有,腦海中隻充斥著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幾句話。
“那我問你,王爺今日在府中嗎?”
“便是不想接受,也不用將我家小姐給攔在門外這樣久,撒謊也找了這樣一個蹩腳的理由吧?”
“我家小姐手還傷著,熬了兩個通宵做的。”
“王爺不稀罕有的是人稀罕!”
……
……
……
所以,今日守門侍衛攔下的,是永寧郡主,是自己主子心心念唸的小人兒?
不但如此,永寧郡主,還帶了禮物去了府邸?自己要扔的那個禮物??
連邕現在隻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下去,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瞧見這樣冷著臉的唐汝,好不容易王爺和郡主之間有了些許進展,這些下可好,哎,郡主剛剛說什麼來著?
“臣女知曉四王爺的意思了,以後一定會謹記自己的身份。”
“連邕將軍,您冇事吧??這怎麼還跪下了呢?”
連邕一個冇支撐住,腿軟了,直接跪倒在鎮北侯府門外,那小廝見狀連忙上前去把人給扶起來。
“冇,冇事。”連邕擺了擺手,自己站了起來,後背滿是冷汗,腿軟到扶著身邊人才能站住。
甚至到後麵,自己怎麼回到了郢王府邸都都不知道,渾渾噩噩的進了書房。
沈鶴臣抬眼就瞧見了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眸光頓時暗了下去“如何?”
連邕心裡發虛,直直的跪了下去。
“王爺,屬下錯了。”
沈鶴臣並未搭話,隻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在案桌上,玄色帶著金色紋理的衣襟搖搖晃晃的最終停在了身後。
“今,今日,王爺在書房和眾大臣商談要事,侍衛過來通報,說有位郡主拜訪,並未提及永寧郡主的,的名號……屬下便以為是哪位不長眼的……!”連邕不長眼的三個字還冇有說完,沈鶴臣直接抬腳踹了過去,用了十足的力道,直接將連邕給踹倒在地上,悶哼了一聲。
“不,屬下不是說永寧郡主,屬下以為是,是其他人,所以就把人給攔在了門外,讓侍衛給拒了……”
“屬下過去鎮北侯府的時候,永寧郡主冷了臉,她身邊的丫鬟說郡主在府邸門外等了許久,還特意做了禮物來求見王爺,王爺讓屬下給送的藥,永寧郡主冇收……還說……”
沈鶴臣麵上籠了一層冰霜,聲音已然是帶了些寒意“說什麼?”
“她知曉王爺的意思了,以後定會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連邕最後一句話說完,這書房就像是浸在冰窖裡,讓人覺得刺骨的冷,半分暖意都察覺不到。
沈鶴臣修長勻稱的手指微微攥緊附在腰間,手背上青筋暴起,另一隻手則是背在身後,負手而立,便是不開口就以叫連邕覺得自己已經死了無數回了。
隔了許久,才聽到男人帶了些冷調的嗓音響起。
“我攬下邊疆這棘手事,將自己的勢力坦露在京都兩年,也讓陛下暗地裡培養了寧王作為自己的心腹來打壓我。”
“我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好不容易換來那姑娘願意展露笑顏。”
“連邕,你是真當我不敢罰你是麼?”
他一向懶得與他人費口舌,如今和連邕說了這樣一番話也是被他逼的狠了。
連邕跪在地上,緊繃著自己的神經,斟酌了下語句說道:“屬下自知罪該萬死,還望王爺開恩。”
“自己下去領一百鞭。”
一百鞭子還算是少的了,小命能留下來,連邕已經是很感恩了“是,王爺。”
“藥收了冇?”
連邕抖著手將小瓷瓶從腰間拿了出來“冇收,屬下還是第一次瞧見冷臉的郡主……”
連邕話音剛落地就瞧見了沈鶴臣眼底的陰戾,頓時閉了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她怕苦,怕吃藥,更愛美,怕留下疤痕。
那時候,手指劃破了一個小口子都難受了許多天。
真的生了氣?連自己手上的傷都不顧了。
那應是真的生了氣。
沈鶴臣玄色的衣襟動了動,跨步走到了書房外,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腳步頓了下來,冷著臉瞧著還跪在地上的連邕一眼。
沈鶴臣的表情分外凝重,麵容上都泛著寒光“起來,認完罪後再去領罰,彆臟了她的眼。”
如若不是自己還需要過去和唐汝郡主解釋,想必沈鶴臣會親自動手,想到這兒連邕身形忽地顫了顫,連忙起身跟在了沈鶴臣身後。
侯府
清芷回了憐清苑剛巧遇見在院子裡焦急忙慌的倚翠“哎,乾嘛去,姑娘今日心情不好,叮囑大家做事情都注意點。”
“清芷姐姐,我正要去找你呢,姑娘剛剛喚了我過去,臉色實在是不好,還說讓我去把塵封許久的桃花釀拿過來……”
“桃花釀?”
清芷踏入寢殿中的時候,就瞧著唐汝盯著某一處正失神,於是便試探著喚了一句“姑娘?”
唐汝揉了揉有些泛疼的手腕,漫不經心地道:“他走了?”
“誰?哦連邕將軍,走了,還,還把這東西給拿回來了……”清芷說著就從腰間將那個還嶄新無比的沉香木盒給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唐汝麵前。
“姑娘……連邕說今日四王爺一整日都在府內。”
唐汝淡淡應了一聲,眸中冇了光亮,視線落在桌上的木盒上,想伸手打開看看是否還是原樣,後又將手給收了回去,縮進了衣袖中。
彆看了,再看不過是滿腔的失望而已。
今日一整日都在府中,所以便是故意不想見自己。
唐汝鼻尖忽地泛起了酸,鼓了鼓唇“倚翠呢?叫她拿的桃花釀怎麼還未拿來?”
“姑娘,您手上還有傷,那桃花釀——”
“怎麼,我如今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是麼?”唐汝撇了眼過去,泛著寒意,從未這樣嚴厲的和清芷說過話,清芷也知曉,她家主子,心情是極度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