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婦人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輕鬆設計林嫻春。
殊不知,太後坐在上位,將小王氏和桂氏兩人頭碰頭說話看在眼中。
在宮宴這種場合下,相熟的人打招呼,說幾句話正常,一直在說話就很不正常。
有什麼話一定要現在說?
要是兩府有交情,正月間來往走禮有的是機會說話商議。
太後想到小王氏對自己不敬,想借自己手害嫻春,猜著也許這惡婦,在尋人對付嫻春。
太後悄悄示意文嬤嬤,“找人去聽她們說什麼。”
文嬤嬤下去安排一位宮女,給小王氏所坐的一桌端茶上點心,站在一側像是等著伺候。
宮女將小王氏和桂氏的話,聽進了七八成。
除了兩人咬著耳朵說的話,宮女聽不見,其它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宮裡的宮人們怕被罰,在當值時,精力高度集中,耳朵豎著,生怕聽錯一個字。
宮宴散場後,宮女將聽來的話告訴了文嬤嬤。
太後知道了小王氏同人要算計林嫻春,她氣得大罵,“狠心的後孃,惡毒的庶女。”
文嬤嬤一直在倒吸著冷氣,“哎喲,太壞了,實在太壞了。”
總管補充了一句:“剛纔老奴的手下去打聽了一下,那位盧夫人的兒子在宮裡做禁軍守衛。”
“彆告訴林丫頭這些話,找人保護好她。”太後吩咐,“以後,隻要她去任何地方,必須有人陪著,寸步不離。”
“是,娘娘。”文嬤嬤想了一下又道,“這事還得同林姑娘提一下,讓她保持戒備。”
“行,你對她大概講一下,今天林丫頭的後母今天的所做所為。”
“是,娘娘。”
主仆回了慈寧宮,嫻春上前扶著太後,伺候太後卸妝,沐浴。
嫻春見太後臉色不悅,眉尖緊蹙,以為娘娘在宴會上,又受了人待慢,更是小心伺候,不敢多言。
太後一夜冇閤眼,她上床榻,休息幾個時辰。
文嬤嬤示意嫻春到殿外,兩人一前一後輕輕走出去。
文嬤嬤對嫻春道:“今天你的後母在殿內故意不給太後孃娘見禮。”
嫻春大驚,“她是瘋了吧。”
“哈,她是想害你。”文嬤嬤道,“她要激怒太後,想借太後的手害你。”
“她就是這樣的人。”嫻春不覺得意外。
“在殿內,她同一位盧夫人談了很久,好像是在商議將你定給盧家長子……”
文嬤嬤的話還冇說完,嫻春臉色白得不見血絲,呼吸變得微弱,她差點暈倒在地。
冇想到,她入了宮,還是擺脫不了盧家。
“不,我寧可死也不進盧家……”嫻春咬牙崩出一句話。
“哼,盧家倒是敢想,一個四品官員的兒子,無品級的東西,想設計娶六品女官。”文嬤嬤鄙視,“還真是癡心妄想。”
她見嫻春全身顫栗,安撫道:“不用擔心,一切有娘娘做主。”
“隻是怕小王氏瞞著父親定下這門親事。”嫻春深知繼母的惡毒。
“這事要是你父親不點頭,就成不了,萬一……。”文嬤嬤也有點擔憂。
有後孃,就有後爹。
何況,男人一天在外奔波,哪知內院的事?被騙被哄也是常事。
小王氏歸府後,還真的對林建業甜言蜜語,一番哄騙。
“老爺,妾身今天單獨給皇後孃娘拜禮,娘娘衝妾身笑了。”
“好好,很好。”林建業捏著鬍子笑,他又道,“你給太後孃娘拜禮了嗎?有對娘娘說照顧一下我們春兒嗎?”
“妾身拜了,也說了。”小王氏一雙大眼睛骨碌轉著。
她長著一張菱形臉,描著兩道入鬢細長眉,一雙圓如葡萄的大眼睛,一張能說會道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