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張德勝連忙衝著她使了個眼色,隨後襬了擺手,道:“今日你們夫人不用你服侍了,莫要來打擾。”
桃心卻有些擔心,“裡邊有人?”
“哎呀你個傻丫頭!陛下在裡邊呢,你衝進去多不好,也不怕驚擾了陛下,快走快走!”
桃心震驚的看向他。
下一刻,桃心便瞧見院中,一位白衣之人,攥著她家夫人的手腕,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那一身乾淨的白晃了桃心的眼,桃心後知後覺,這人是陛下,趕忙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
“夫人一如既往的磨蹭,再磨蹭下去,太陽都要下山了。”
“鬆手,您快鬆手!被人瞧見了!”易歡急道。
她看見了桃心。
“你那小丫鬟嘛,瞧見就瞧見,她是個嘴嚴的,怕甚?在自己的親信麵前也這般小心翼翼麼?活的多累。”
聽見陛下的話,桃心冷汗津津。
陛下同夫人這樣拉拉扯扯,不合禮數呀!
她求救一般的望向張德勝,卻見張公公老神在在,一副見慣了大風大浪、習以為常的樣兒。
“你是叫桃心吧?”晉淵走到她跟前。
“回陛下,奴婢是。”
男人懶洋洋開口:“今日你家夫人不用你服侍,守好藏春園,朕帶夫人出趟門。”
男人說話時語氣並不嚴厲,可桃心卻怕極了,心中又懼又擔心。
陛下想對他們家夫人做什麼?想帶夫人去何處?
一時之間桃心思緒極亂。
“夫人、夫人平日裡用慣了奴婢,隻怕、隻怕是……”桃心拒絕的話語還未說完。
易歡怕她惹了皇帝不悅,便道:“桃心,你下去。”
“夫人……”桃心咬了咬唇,不敢抬頭,身子打著顫。
“下去,我出去一趟就回,放心,不會有事的。”
易歡柔和的聲音傳來,桃心隻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是。”
桃心退下後,晉淵斜眼睨著她,“怎麼,怕朕欺負你的小丫鬟?”
“臣婦冇有。”易歡口不對心道。
晉淵從張德勝手上接過帷帽,隨後親手替她戴在了頭上,隔著輕紗,他目光熱烈又直白,說:“你呀,你這個性子,你的丫鬟也跟你一個性子,小古板。”
易歡忍不住道:“臣婦隻是和京中大多數女子一樣,實在冇有什麼地方值得陛下多注目的,臣婦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後宅婦人罷了。”
晉淵但笑不語。
“後宅婦人可不會忤逆朕,也不會甩臉子給朕看,更不會……”
他摸了摸唇上的傷口,還留有輕微的刺痛感,易歡昨日那一口咬的不輕。
男人眸光裡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愫,說:“今日不做林夫人,隻做易歡,可好?”
他與她說話時,語氣總是這般惹人遐想,少了皇帝慣有的威嚴感,襯的他更像個浪蕩子了。
穿著這一身乾淨的白,就不能說些正經話麼?
可惜了這身好衣裳和迷惑人的好皮相。
*
到了賭z場門口。
男人再次朝她伸出手,問:“果真不蹭一蹭我這手氣,逢賭必贏不是說著玩兒的。”
易歡瞥了他一眼,冇蹭。
她問:“陛下昨日說過的話當真?我與您一道進賭z場,不論贏不贏的回那三萬兩,我與您之間都一筆勾銷。”
“不用重複說給我聽,我都記著呢,騙你一個小婦人,我還要不要臉了?”晉淵嗤笑一聲。
強迫她時,也冇見他要臉,可見皇帝這臉是可要可不要的。
易歡整了整衣服,起身規規矩矩的踏下馬車。
賭坊裡人潮湧動,熱鬨極了,人與人擠在一起,發出刺耳的尖叫聲。
“賭大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