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惱的瞪了晉淵一眼。
她不知道,她用一雙小鹿似的濕漉漉的眼眸瞪人時,非但冇有絲毫威懾力,微紅的眼尾更為她添了幾分柔媚。
晉淵喉結滾動,大掌覆在她臉頰上,一陣輕撫,他道:“夫人,惹怒我的下場,這回知道了?”
易歡摸著那塊殷紅的痕跡,咬了咬唇,她扔下那塊盤龍玉佩。
“啪”的一聲,直接丟在矮桌上,隨後打開車廂的門,掀開車簾,道:“停車,我要下去。”
她這副模樣,就這樣下去,被人瞧見後恐都會覺得她與男人在裡麵做了什麼不乾不淨的事兒。
易歡顯然已經氣糊塗了。
“繼續,不準停。”男人冷聲道。
易歡回過頭,惡狠狠望向他。
她握緊了拳,如果這是在夢中,她就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了,現實裡到底不敢。
“夫人,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嗎?”晉淵問。
易歡不語。
“一副被人蹂躪過,待人采擷的樣兒。”
“都怪你。”
易歡語氣好不委屈。
“嗯,怪我,來,先坐下,我送你回藏春園,不動你了,好不好?”
晉淵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
易歡卻滿臉防備的瞧著他。
晉淵拿起身邊的雀金裘,起身朝她走去。
易歡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背抵車廂,問:“你又想作甚?”
她惱怒的很了,連陛下也不稱呼了。
男人歎了口氣,將雀金裘為她披上,繫好帶子,說:“不作甚,為你遮一遮脖子上的印記。”
這雀金裘是貢品,珍貴的很,價值千金,她怎能穿?
“還是說你想被人瞧見?朕是不介意,如若被人嚼舌根說你在外邊有了情郎,朕就直接把你搶進宮,告訴他們你的情郎是朕。”
易歡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雀金裘恰好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易歡隻好作罷。
“如此,你又欠了朕一件雀金裘,記得用完還給朕。”男人語氣裡帶著揶揄。
雀金裘珍貴,穿在身上流光溢彩,更襯的她膚色白皙如玉。
小婦人穿深重豔麗一些的顏色,要比素色好看的多。
晉淵道:“上回朕賜你的綾羅綢緞,回去叫人給你做幾身衣裳,這是皇令,下回穿出來給朕看。”
易歡抿著唇,不語,臉頰帶著薄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晉淵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問:“聽到冇有?如若朕真跟你計較禮數,你這小婦人恐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
易歡眸中水光氤氳,她咬緊了腮幫子,說道:“那陛下就賜死臣婦算了,也省的臣婦出現在您麵前礙您的眼。”
晉淵坐了回去,慵懶的斜靠在軟墊上,眉目間帶著一絲饜足和疏懶,道:“你呀,又說這些氣話了,倘若你不氣我,我怎會氣你?你乖一點,回去用那些綢緞做幾身好看的衣裳,朕下次要看你穿在身上。”
他一身無暇的白衣,不露出那種浪蕩子的風流樣時,倒真有幾分賞心悅目。
“是,臣婦知道了。”易歡悶聲答道。
晉淵抬手,隨手拿起一旁的盤龍玉佩把玩,語氣迴歸柔和:“等回林府後,照顧好自己。”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易歡心口處驀的一跳。
她低下頭,連忙掩住眸中露出的那一絲慌亂,應了一聲:“好。”
晉淵閉上眼,不再說話,指尖勾著那塊盤龍玉佩,輕輕晃著。
等到了藏春園。
馬車驟然停下,外邊傳來馬伕的聲音:“夫人,到了。”
晉淵睜開眼。
易歡趕忙起身,正要向晉淵告辭。
男人忽然抓住她的手,把她往跟前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