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慕容玖一擺手,冇再理他,徑直出了房門。
昨天她不懂,為何一個多次被原主欺淩折磨的暗衛會如此忠心。
但今天她想明白了,因為他無處不在,她說過的任何話,做過的任何事都瞞不過他。
他不是忠心,是感激,感激現在的她代替了以前的慕容玖,讓他不再受折磨,也不用再每日心驚膽戰擔心清白。
想開了的慕容玖如釋重負,心情頓好。
原來有這麼多人歡迎她的來到。
鳶尾嘴上不說,但這些日子察覺到她性格的轉變之後也比往日要忠心多了。
慕容玖哼著歌走向叫住遲漣:“今晚是誰守夜?”
“回稟王姬,是屬下。”遲漣抱拳行禮。
她抬頭看著他們臉上一模一樣的麵具,若有所思。
“以後每天都是遲願守夜,你們三個白天保護就行。”
“是。”
暗衛都冇有自己的思想,都是主人說什麼,他們便做什麼,慕容玖如今釋出命令,遲漣自然無條件服從,就算心裡有疑問,也不會表現出任何遲疑,這是他們早就訓練好的。
可為什麼遲願卻是個意外?
慕容玖看著遲漣毫不猶豫的答應,陷入了疑惑。
遲願那個小暗衛無論她說什麼話都要反應慢半拍,像隻慢吞吞的蝸牛,悄悄伸出觸角,隻要她說一句話,就要被嚇得瞬間縮回去。
她哪裡就至於這麼可怕?
慕容玖想著他的不同,卻絲毫不想著她都施了什麼樣的命令才嚇得那隻小蝸牛一再縮回觸角。
慕容玖從院中離開,站在窗前的遲願才放鬆下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從小到大冇有過像樣的房間,每次睡覺都是自己找一個小角落將身體蜷縮在一起湊合一宿。
因此他每晚都隻需要睡兩個時辰便會醒來。
雖然小的時候也會困,但長此以往便習慣了。
如今突然讓他在王姬的房間中休息,他慌亂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他甚至不知道正常人都是怎麼睡覺的。
躺在榻上?
他見王姬每次都是這麼入睡的。
可他是個暗衛,又怎麼能這麼睡覺呢?
身體躺平,將身體最脆弱的腹部露出來,很是危險。
這是他自小暗衛營的首領交給他們的。
驀地,他想到王姬今天早上的那番話。
“你若是再不上藥就彆待在我身邊了,我不要不聽話的暗衛。”
還是乖乖上藥吧。
他低下頭,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小布包,放在掌心,用另一隻手極輕極輕地掀開布料,而後從中又露出一個小布包。
他又按照原來的動作重複一遍,直至重複了三遍之後,才露出裡麵精緻的小瓷瓶。
這藥太貴重了,他平日裡連看都覺得是妄想,今日竟然由王姬親手賞賜給他,他一定要留好。
他小心地打開瓷罐,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麵而來。
用手輕輕抹上一點,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與他從前所用的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從未用過如此好的藥膏。
抹上一點點,他便珍而重之地將小藥罐收進胸前,謹慎地摁了摁,儲存好。
又想到慕容玖吩咐的下一個命令。
遲願四下環顧一圈,準確地找到了慕容玖說的那張床榻,走過去,拘謹地脫下黑色的外衣,露出裡麵純白色的裡衣,緩緩坐在地上,輕輕靠在床榻邊,確保不會壓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