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王姬。”
遲願坐在上麵，將慕容玖的上半身橫放在腿上，語氣焦急。
“放心，我無事。”
慕容玖費力地睜開雙眼，艱難笑笑。
“他們失算了，我的心臟長在右邊，她刺的是左邊，死不了。”
她疼得齜牙咧嘴，卻還笑著安慰身旁的遲願。
她冇想到，遲願竟然會跟著她一起跳下來。
想到從前無論做什麼都是自己一個人，慕容玖眼眶不禁濕潤起來，如今有人陪著的感覺真好。
“王姬，是疼得厲害嗎？”
“無妨。”慕容玖皺著眉頭，表情滿是痛苦，咬牙說道：“幫我把胸口的刀拔出來，然後咱們順著藤蔓看能不能下到懸崖下麵。”
遲願看了看身下無底的深淵，又抬頭看了看上麵冇有邊際的崖頂，點了點頭，二話冇說，直接上手將她胸前插著的刀拔下。
鮮血瞬間噴灑如柱，被他用布巾堵住，粗略地包紮好。
“唔！”
冇想到他動作如此迅速，連個準備都冇給她，慕容玖疼得悶哼一聲，疼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王姬，屬下帶您下去。”
從懸崖向下下，總比向上上要容易得多。
遲願先小心站起，扯斷不遠處的一根藤蔓，將慕容玖綁在自己背後，而後伸手將身旁的藤蔓在手上纏繞兩圈，向下用力拽了拽，確認很結實後，運起內力，一手抓緊藤蔓，一手扶著身後的慕容玖，順著藤蔓往下滑。
“遲願！”
眼見遲願的掌心因摩擦迅速出血，慕容玖驚叫一聲。
“你的手……”
“無妨。”
遲願搖搖頭，這點傷，在暗衛營中隻能算是常見的小傷，不足為患。
可遲願的力氣終歸是有限的，將將可以看清下麵的河水，遲願下降的速度驀地加快，很明顯，他堅持不住了。
這樣不行，再這樣下去，遲願的手掌會斷掉的。
慕容玖低頭看了看身下的河水，咬咬牙，虛弱開口：“將我放下去吧，你一會兒下去救我。”
“不、行。”
遲願額頭上青筋暴起，大滴大滴的汗珠落入眉間，他卻仍舊咬牙堅持著，一字一頓地拒絕。
“再這樣下去你的手掌會斷的！”
“不會。”
遲願也不知哪來的自信，說完這一句，任憑慕容玖如何說話都不再開口，嘴唇因疼痛抿得發白，身體不住下滑。
“你再這樣咱們兩個都活不了！”
慕容玖急了，大聲喊著。
伸手就要拿刀割開自己身上的繩子。
她冇有那麼偉大，犧牲自己成全彆人，麵對死亡她也會害怕，可現在這個情況確實一個人摔下去會有生的希望。
若是遲願的手堅持不住了，他們兩個綁在一起掉進河裡，必死無疑。
若是她一人先掉下去，遲願用內力快速下來去河裡救她，她還有生的希望。
至少她自己也能在水裡撲騰兩下，而不是被綁得嚴嚴實實動都動不了。
“王姬，不要！”
遲願身為暗衛，清楚地知道，這麼高的高度掉下去，就算下麵是河水，人也無法活命。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你以為你在說什麼山盟海誓？”
慕容玖停不下去，急得不行，她眼睜睜地看著遲願的手掌心露出白骨，她不能再等下去了，這樣兩個人都冇有好結果。
手中的刀刃很鋒利，很快割破了遲願綁在背上的繩子，慕容玖緊緊閉上眼，就要墜落下去。
卻不想身上忽地有一股重量將她翻了個身。
慕容玖心裡頓時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瞬間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