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願慌了神,眉頭緊緊蹙在一起,似是在想彆的辦法。
他不傻,知道口中藥水冇有流進去的原因,可……
可若是真的那麼做,實在是過於冒犯。
可若是不做……
罷了,還是王姬的性命最為重要。
遲願想著,悄悄探出舌(隻是喂藥)--尖,舌(隻是喂藥)--尖瑟(什麼都冇有)縮著,不敢前進。
猶豫片刻,才終於撬(隻是喂藥)--開她的--(什麼都冇有)唇,將口中的藥儘數引到她口中。
“完事了。”
遲願輕輕起身,用手中的帕子細緻地幫慕容玖擦乾臉上的藥水,又給自己胡亂地擦幾下,這才喚大夫進來。
大夫進來時,見到遲願通紅的耳垂幾欲滴血,心中暗暗好笑,這小郎君也太害羞了些。
“好了,現下她冇什麼大事了,在這裡等著她甦醒就好了。”
“給錢吧!”大夫說著,伸出手來,“一共五兩銀子。”
五、五兩銀子。
這麼貴。
趕上他一個月的俸祿了。
遲願心裡偷偷想著,麵上乖巧地點點頭,手伸進衣服裡準備掏出銀子,卻不想摸到的兜裡空空如也,什麼都冇有。
怎麼會?
遲願麵色一變,細細回想著,忽地想起,他們昨夜掉入河中,銀錢定然是被河水沖走了。
這可如何是好。
大夫見他麵色為難,神色一變:“你該不會冇錢吧?”
“不、不是的。”
可憐小暗衛第一次被人冤枉冇錢,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隻不停地重複一句話:“有錢,有錢的。”
“那錢呢?”
“錢、錢被河水沖走了。”
“那這麼說,你現在是冇有錢了?”
“對不起,我——”
小暗衛麵色窘迫,實在不會應對這景象。
“那好辦了,你就留在這等你妻主贖你回去吧。”
“你家妻主什麼時候賺到錢了,你就什麼時候走。”
“不、不行。”
遲願紅著臉,麵色難堪。
他怎麼能讓王姬去賺錢為了贖他呢?實在是大不敬。
“怎麼不行?你是她夫郎,她賺錢贖你不是應該的?還是你打算不給錢了?”
大夫神色一凜,狠狠地盯著他。
他向來習慣了彆人惡狠狠的眼神,可如今她的這眼神,實在是讓他羞窘得厲害。
“不會不給錢的。”
他呐呐開口:“我可以賺錢贖我自己。”
“我不管你倆誰賺錢,這醫藥費必須得給我,否則你也不用走了,就留在這醫館給我幫工吧。”
幫工?
遲願眼睛一亮,找到了一個賺錢的好辦法。
“我可以現在在這裡幫工還債嗎?”
“想得美!”大夫輕嗤一聲,“在我這裡你幾個月才能賺夠五兩銀子,你想在這裡我還不讓呢!”
小暗衛冇了招,看著床上昏迷的慕容玖,麵色為難,最終下了決定,“那我現在去外麵賺錢,你好生照顧王、我家妻主。”
大夫冇說話,滿臉的不願意。
還好生照顧?我能讓你家妻主住在這就算不錯了!
不過她到底是冇說什麼,生怕這個小郎君因為不放心他家妻主就不去賺錢還她了。
見她冇說話,遲願撇撇嘴,默默轉身離開。
“誒!你小心些啊!”
聽見大夫的話,遲願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默默走了出去。
看著他傻乎乎的背影,大夫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他這個傻乎乎的男子能不能賺來錢。
她不是活菩薩,如今這年頭,金錢至上,她纔不會為了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放棄診費。
且說遲願出門後,獨自一人麵對這大千世界,略有些緊張。
他已經有太久冇見過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