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願見他有相信的趨勢,急忙點頭,將他右手被他簡單包紮好的傷口拆開來給她看。
嘶——
看見他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眉,想不到什麼活計能將人傷成這樣。
“這傷口你不早說?”
“你這長時間不處理會感染化膿的!”
二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遲願懵懵地看向坐在床上急急出聲的慕容玖,麵容疑惑。
“你還看什麼?”慕容玖剛剛纔梳理明白記憶,就又見到他手心駭人的傷口,“麻煩大夫給他清理一下。”
“在我這治療可是要診費的。”
她一把抓起遲願手掌心的銀子,飛速揣進兜裡,而後若無其事地看嚮慕容玖。
“王、妻、妻主,不用了,我……”
一聽說還要診費,遲願結結巴巴地紅著臉看嚮慕容玖,不停搖頭。
“我自己包紮一下就好了。”
“這麼嚴重怎麼能自己包紮?”慕容玖眉頭一皺,不容反駁的語氣聽得遲願一愣,彷彿又回到了王姬冇有失憶的時候。
“大夫,你儘管給他用最好的藥物包紮,錢我會賺回來還你的。”
她為什麼一說話就有一種命令性的語氣?
慕容玖皺著眉坐在床上,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剛剛唯一梳理明白的就是她穿越了,並且還有了一個夫郎。
她生病了,被夫郎拖到醫館前來救治,夫郎還因此受了傷。
她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但該負的責任她不會逃避。
“你過來吧。”大夫看她一眼,然後招呼遲願過去,拿起最好的草藥細細為他包紮。
“你這傷口要留疤了。”
“無妨。”遲願搖搖頭。
他本身就是個暗衛,那些男子所在意的疤痕之類的外表,他早就放下了。
現如今對他來說,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還真是個奇人。
大夫感歎一聲,不由得對他另眼相看,有如此大的力氣,能做尋常男子所不能之事,還不似尋常男子般在意疤痕。
慕容玖坐得時間長了,想要起身,卻被胸前鑽心刺骨的疼痛疼得頭皮發麻,頓時疼出一身冷汗,麵容痛苦。
“王姬!”
遲願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引得大夫動作一頓,小心地開口詢問:“你喚她什麼?”
喚她什麼?
遲願動作一頓,緊張地嚥了咽口水,不敢再動,半晌,才緩緩開口:“我喚我妻主王吉,我妻主名喚王吉。”
那大夫若有所思地低下頭,繼續鼓搗著手上藥物,任由遲願將手抽回去,小跑到‘王吉’身邊。
“您怎麼樣?”
慕容玖坐在原處緩了好久,語氣虛弱地開口:“我叫王吉?”
遲願心虛地彆開臉,紅著耳根緊張開口:“是,妻主,您名叫王吉。”
“看來我還挺寵你的,允許你直接喚我的名字。”
慕容玖笑著逗他一句,卻聽得他變了臉色:“是我自己不守規矩。”
“怕什麼?是我對你不好嗎?”
“冇有!”遲願急急辯解,“王、妻主對我很好。”
“那你怕什麼,既然我對你好,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會打罵你。”
“好了,大夫還等著呢,乖,快去上藥。”
從來冇聽過慕容玖對他如此說話,遲願驀地紅了臉頰,低著頭走到大夫麵前,乖巧地伸出手。
“你這小夫郎倒是個害羞的性子。”
這大夫是個自來熟,直接跟慕容玖聊起了閒話。
害羞?
慕容玖心中跟著重複一句,又抬頭看向他燒紅的耳根,含笑道:“嗯,是個害羞的性子。”
遲願聞言,頓時臉上更燒了些,低著頭不敢說話。
“好了,傷口處理好了,這些日子注意些,莫要沾水,莫要用力,你這傷得不輕,估計得個把月才能修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