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晚,蕭國公府後院一派靜謐。
某處下人所住的房裡,時不時傳來些水聲。
綿音坐在浴桶裡,明眸舒服得微微眯起。
昨夜被折騰了一夜,早上起來身上便乏得很,尤其是腰肢痠軟得厲害。
熬到晚上實在是受不住,她使了銀錢弄來了浴桶和熱水。
她原本是蕭國公府的丫鬟,是冇資格享受沐浴的待遇的。
不過昨天蕭國公夫人林氏將她給了蕭國公世子蕭鶴明當通房,她才稍稍有了些特權。
微暖的燭光下,她一身羊脂玉般細膩白皙的肌膚泛著溫暖的光。
隻是肌膚上布著些曖昧的痕跡,彰顯著昨夜的瘋狂。
綿音微微低頭,看到心口處的痕跡,瞬間羞紅了臉。
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連忙往下坐了坐,將脖子以下的身子都浸入了水中。
“誰?”
“是我。”蕭國公夫人林氏的心腹林媽媽,繞過屏風走了過來。
看到屏風後的春光,微微晃了神。
氤氳而上的霧氣中,女孃的絕美容貌,恍若仙女下凡。
林媽媽定了定心神,心中暗罵一句狐媚子,便站在屏風邊戲謔道:“呦,還洗上澡了?世子待你不錯。”
綿音垂下頭,咬著粉嫩的唇,羞澀得說不出話來。
林媽媽哼了一聲,她是林氏的陪嫁心腹,在蕭國公府裡,就算是主子見了她也要給她三分薄麵的。
她最是看不慣綿音這樣以色侍人的東西。
不過想到林氏的吩咐,她少不得要放低些姿態,從綿音嘴裡套話。
“昨晚,世子怎麼樣?”林媽媽問。
綿音抬眸,不解地看著林媽媽。
林媽媽隻好解釋:“蕭國公府上下都知道,自從幾年前的那場意外,世子壞了身子,以湯藥吊命。據說世子不能生育了,昨夜世子碰你了嗎?”
綿音支支吾吾地點了點頭。
昨夜的一些臉紅心跳的記憶浮上來,水麵下微微泛紅的腰肢又酸起來了。
大腿更是酸得發顫。
林媽媽眼中閃著八卦的光:“世子他不行?”
綿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絞儘腦汁才憋出一句:“世子他……不行。”
順著林媽媽的話說下去,肯定不會得罪林媽媽。
聽了她的回答,林媽媽拍手而笑,戲謔地說:“世子那副病懨懨的身子,能活多久都不知道。堂堂世子,和太監一樣,要是我,哪裡還有臉麵占著世子的位置!你乖乖聽話,夫人不會虧了你的。”
林媽媽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林媽媽推開門,餘光瞄見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她偏頭看去,卻什麼都冇有。
“眼花了?”
林媽媽邊嘀咕邊離開了。
屋子裡,綿音鬆了一口氣。
她站了起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後,離開了浴桶,趕緊擦身子穿衣裳,讓翠葉來將這裡收拾一下。
翠葉是她成為世子的通房後,林氏派來伺候她的。
綿音捏了捏自己的臉,總覺得一切和做夢一樣。
林媽媽一臉喜色地回到了林氏的院子裡。
隻看她的笑容,林氏跟著笑了。
遣散了閒雜人等,林氏笑問:“怎麼樣,問出來冇有?蕭鶴明是不是真的廢了?”
林媽媽點頭,“綿音說了,世子在房事上不行。就世子那個病懨懨的身子,行纔怪呢!”
林氏的嘴角翹了起來,“好啊,我是蕭鶴明的繼母,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置之不理。你去吩咐廚房,送去給蕭鶴明的飯菜裡,添幾位壯陽的藥物。”
林媽媽會心一笑,“老奴知道了。”
就蕭鶴明那身子,再在房事上不節製,遲早掏空了。
林氏又想起了綿音。
當初綿音十歲被賣入蕭國公府的時候,容貌稚嫩卻能看得出長大後定是傾國傾城之姿。
林氏特意留下了她,養了幾年終於派上用場了。
林氏道:“明日讓綿音過來一趟。”
“是。”
林氏高興地歇下了。
夜已深,綿音打了個哈欠,正要準備歇下時,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嚇得坐了起來,警惕地問:“誰?”
門外之人回道:“是我,風硯。世子讓你過去。”
綿音不禁捏緊了衣領,“好,我馬上就過去。”
她忙走到梳妝檯前,鏡子裡的女娘兩頰緋紅,如天然的胭脂一樣點綴在芙蓉麵上。
她拿起梳子,梳了幾下烏黑的發。
來不及梳頭了,隻能拿了根帶子繫住頭髮,然後出門往世子的房裡去。
風硯正守在門口,見她過來,往邊上站了站。
綿音推開門走了進去,心臟如小鹿一樣砰砰快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絞著手指,要進不進,想退也不敢,就站在門邊磨蹭著。
“過來。”一道清冷的男子聲音自內室裡傳來。
“是。”綿音隻好往內室裡去。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越靠近內室裡的男人,藥味愈發的濃烈。
藥味泛著苦澀。
不過男人的懷抱裡的藥味,苦中帶著香。
聞習慣後還挺好聞的。
打起簾子,往裡一瞥。
就見蕭鶴明身著雪白寢衣坐在床上,背靠著床柱。
左腿彎曲,骨絡分明的手擱在膝蓋上,姿態閒適,卻透著一股貴氣。
是屬於蕭國公府世子的矜貴。
綿音對上蕭鶴明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時,心頭一震,忙低下頭行禮。
“給世子請安。”
保持著屈膝的姿勢好一會,蕭鶴明纔出聲,“過來。”
綿音做鵪鶉狀,小步小步的挪過去。
蕭鶴明耐心極好,安靜地等著她過來。
直到足夠近的距離,他伸手一拉,將綿音拉到了懷裡。
“哎呦!”綿音驚呼了一聲,掙紮了兩下,卻穩穩地坐在了蕭鶴明的懷裡。
柔軟的小手恰好按在了他的小腹上,感受到了寢衣下塊壘分明的腹肌。
綿音羞紅了臉,急得快哭出來了,“世子快放奴婢下來。”
瞧著她泛紅的眼尾,以及在眸子裡打轉的淚珠,蕭鶴明桃花眼微眯,泛著意味不明的情緒。
修長的手指掐住女娘尖尖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蕭鶴明的嗓音低沉又危險:“聽說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