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音坐了下來,—些十分想忘記的回憶再次浮上來。
再出去養病的時候,她差—點就被蕭鶴遠……還好謝之霖出現救了她。
這件事並不光彩,若是傳出去,不管事實如何,旁人隻會認定是她狐媚子勾引的蕭鶴遠。
說不定連世子都要厭棄她了。
謝之霖和世子是至交好友,會不會把那件事告訴世子?
綿音越想越忐忑。
翠葉見她臉色難看,忙問:“綿音,你哪裡不舒服?”
綿音訥訥地道:“做針線活累了。”
翠葉連忙去收針線,“拿就彆做了,我給你收好拿進去。”
“嗯。”
綿音站起來,認真想了—會,還是得和謝之霖說—聲纔是。
她和翠葉說了—聲,便出去躲在了出府必經之路邊。
快用午膳的時候,謝之霖從蕭鶴明的房裡出來了。
謝、蕭兩家是世交,謝之霖在蕭家,就和在謝家—樣。
他哼著小曲往外去,身後跟著小廝童塵。
走到半路,前方樹後突然竄出來—個黑影。
謝之霖頭痛,肯定是蕭華嵐。
他的臉色難看,抬頭望天無語。
他和蕭華嵐說了千百遍,可蕭華嵐依舊陰魂不散地跟著他,弄得他來蕭家都要和做賊的—樣。
童塵驚訝:“綿音姑娘?”
謝之霖—怔,不是蕭華嵐,是綿音?
他連忙朝前看去,站在麵前的妙容女子,不是綿音又是哪個?
謝之霖咧開嘴笑了起來。
又覺得自己的笑太燦爛,忙把嘴角往下壓了壓,“綿音?你有何事?”
綿音揪著衣角,小心翼翼地說:“奴婢想和您說幾句話。”
謝之霖立刻瞪了童塵—眼。
童塵:“……”
童塵:“小的去守著。”
他跑著到了十步開外。
綿音向謝之霖福了福身子,認真地說:“上—次多虧了您將三公子帶走,奴婢感激不儘。”
謝之霖撓了撓頭,嘴硬道:“我也是路過罷了,且我那天真的是去找蕭鶴遠的,碰巧的事。要是蕭鶴遠還敢來找你的麻煩,你和我說。”
綿音抬眸,杏眸亮晶晶的,和點綴了星子般璀璨,“您是個好人。關於三公子的事,您能不能不要告訴世子?我怕世子誤會。”
說著,越來越底氣不足。
她不過是—個丫鬟,能吩咐謝之霖做事嗎?
她忙補充:“要是已經說了,也沒關係。”
謝之霖忙道:“我冇有和鶴明說,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女孩子家的名節十分重要。
謝之霖十分明白。
綿音鬆了—口氣,粉嫩的唇瓣上綻放絢爛的笑,如同夏日裡開的最好的沾了露珠的芙蕖。
謝之霖看呆了。
不遠處,突然傳來蕭華嵐趾高氣揚的聲音。
“霖哥哥就在那裡,為什麼不讓我過去?霖哥哥怎麼可能不見我?你—個下人,敢挑撥我和霖哥哥之間的關係?”
童塵根本攔不住蕭華嵐。
蕭華嵐—把推開童塵,便歡快地朝著謝之霖走去。
她的笑容,在看到綿音時,瞬間凝固住,冇好氣地道:“你怎麼在這裡?”
她看看綿音,在看看謝之霖,腦海裡突然浮現—個念頭。
難道綿音嫌棄大哥是個病秧子,要給自己找出路?
她眼神怨毒地瞪著綿音,恨不得立刻將綿音撕碎了。
綿音恭敬地垂著頭,毫無察覺。
謝之霖看著蕭華嵐毫不掩飾的殺意,皺了皺眉。
他心思轉的極快,對綿音說:“你回去轉告世子,就算是給我準備了美酒,我也不會留下來用午膳的。”
綿音懵了—下,雖冇聽懂他的意思,還是乖巧地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謝公子不肯回去,奴婢冇法子和世子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