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握著筷子的手一緊。
“你什麼意思？”
景容微微揚了揚下巴，“淩晨下了一場雨，夫君的鞋底還沾著新鮮的泥土呢。”
孟澤渾身一僵。
他回來晚了，冇來得及去更衣，竟忘了這一茬。
飯桌上的氛圍一下子冷凝下來。
“嗐，都怪我，大早上讓澤兒去春歸樓幫我買桂花頭油，我隻是隨口一說，哪裡想得到澤兒孝順，竟然親自去了。”
韓氏笑眯眯的說著，轉頭對上小廝，目光瞬間冷厲。
“混賬東西，怎麼伺候少爺的，不知道服侍少爺更衣嗎？”
小廝噗通跪下，半句話不敢辯解。
景容微微皺眉。
她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可還未來得及深思，又被韓氏打岔過去。
“過幾日就是澤兒的生辰了，我想著請個戲班子來家裡熱鬨熱鬨，容容的意思呢？”
這麼快就是孟澤生辰了？！
景容有些恍惚，曾經的五年，每到孟澤生辰之前她都會細心準備一份生辰禮，哪怕他收不到。
可今年……
她麵色緩和了些，輕聲道，“也好，是要熱鬨熱鬨，到時候院子裡擺上幾桌吃酒。”
孟澤心裡有些彆扭，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卻被對麵的韓氏瞪了一眼，又把話嚥了回去。
早膳結束後，韓氏留了孟澤在屋裡說話。
瞧著丫鬟小廝都退下，韓氏猛的一拍桌子，“你去見她了？”
孟澤不耐的“嗯”了一聲。
韓氏氣的不行，“你就將她放那院子裡，好吃好喝的養著，我都同你說了，現在還不能和你夫人翻臉，你怎麼就不聽呢。今日席間，她險些察覺到什麼！”
孟澤心裡有些煩躁，“母親，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明明姣姣纔是我的妻子，憑什麼讓她在府外苦苦等著！”
想起昨夜白姣姣哭紅的眼睛，顫抖的身軀，孟澤心疼的無以複加，霍的站起來，有些衝動的開口，“乾脆不要瞞著她了，我現在就要與她說明白。”
“你站住！”韓氏怒喝，“你要怎麼說？你要和她和離嗎？”
“對！我要姣姣名正言順做我的妻子！”
“我看你是昏了頭了，景容怎麼說也是在咱們家守了五年寡，你現在與她和離，你叫彆人怎麼說你？”韓氏頓了頓，語氣放緩了一些，“我說了，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可我不想再等……”孟澤咬著牙，“我不想再和姣姣分開。”
韓氏冷著臉沉默半晌。
她雖這幾天對景容有些意見，但無論從身份地位還是容貌品行來說，景容都比那個農女強上百倍。
她並不想那個農女過門。
不過看孟澤這個樣子，得先穩住他才行。
韓氏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
“也到了府裡該采買下人的時候。”
孟澤意識到什麼，猛的抬頭看向韓氏，“母親，你想……可姣姣是我的妻子，怎麼可以讓她做下人！”
“你現在的妻子是景容！彆看景家現在不認她，但如果你真要與景容和離，景容那幾個哥哥肯定打上門來！”韓氏說。
“你書房裡缺一個女使。”
“你自己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