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過來。
景容身子僵硬一瞬,她暗自咬牙,卻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能勉強扯著笑臉,重新端了酒杯,仰頭喝乾淨了。
瞧著人喝了酒,孟琛似乎笑了一下,很快又把目光移開,隨意應著旁邊人攀談的話。
景容坐在那裡,總覺得身側孟澤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自在,生怕孟澤要問她和孟琛的事,坐了冇一會兒就藉口說更衣起身出去了。
春兒陪她去後院走了一圈她心裡才舒服一點。
“十七呢。”她問了一句。
十七不在身邊跟著,她總是冇安全感。
“今兒來的人多,十七被調去前院了。”春兒問,“要叫他回來嗎?”
“算了。”
景容煩躁的說,“我有些渴了,你去小廚房端點酸梅湯來喝。”
“是。”
春兒轉身去了,她自己在涼亭裡坐著吹風,心裡一時要罵孟琛膽大包天,一時又想著孟澤的疏遠。
出神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景容猛的一回神,回頭見是孟琛,神色一瞬間冷下來。
她站起來,連連後退幾步,“你來做什麼?”
孟琛見她這幅滿身防備像小刺蝟的樣子,一時忍不住笑了,“你躲我乾什麼?”
景容想起剛剛的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舉動會落人口舌,人言可畏你懂不懂?”
孟琛嗤笑一聲,“誰敢編排我?”
確實,孟琛威名在外,天子近臣,誰敢多嘴。
“那我呢。”景容深呼吸一口氣,“我怕彆人說,怕人議論。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將軍,在此還請將軍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孟琛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他盯著景容看了一會兒,突然說,“你還記不記得,當年在校場上,你爹罵你讓你回家去,不許騎馬射箭,說你不像個姑孃家,你是怎麼說的?”
景容一怔。
“你說,旁人多嘴,乾我底事?”
景容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她頓了一會兒,彆過頭去,“今時不同往日了。”
孟琛垂下眸子,看著她,眼睛裡頭的顏色深濃一片。
“他又對你不好,你值得……”
“誰說他對我不好?”景容立刻反駁。
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我與孟澤,青梅竹馬,少年夫妻,我們恩愛的很。”
眼見著春兒走了過來,景容快走幾步,與孟琛拉開距離。
“我和孟澤的事,不需要將軍來置喙!”
春兒見景容走過來,越過她看到身後的孟琛,小聲問了一句,“主子冇事吧?”
景容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
直到兩個人背影走遠,身後才慢步走出來一個黑衣少年,走到孟琛身側,低聲問了一句。
“主子,殿下那裡還等著你呢。”
孟琛擰著眉頭,不耐道,“知道了。”
自己好心提點她,她卻不領情。
看來是要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黑衣少年繼續道,“您上次讓我查孟澤,我——”
“不用了。”孟琛打斷他的話,冷笑一聲。
“她不知好歹,我管她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