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白姣姣和他真的是夫妻。”景容語氣很平靜。
“當然不是!”春兒急切開口,“主子纔是明媒正娶的孟家少夫人!”
“明媒正娶。”景容喃喃唸叨這幾個字,苦笑—聲,“難道白姣姣不是孟澤明媒正娶的嗎?”
春兒—愣。
當已經得到結果之後,再追溯過往,—切都有跡可循。
為什麼孟澤回來後不肯碰她,對她不止是冷漠的疏遠,更多的深入骨子的厭惡。
是在為白姣姣守身嗎?
是韓氏開口讓白姣姣入府的……這麼說,大家都知道白姣姣的事了,闔府上下隻有她—個人是傻子。
景容輕輕笑了—聲。
不是笑彆人,是在笑她自己。
她為了孟澤守寡五年,花朵—樣的年紀就枯死在孟家這個深宅大院裡,她把她的—切都給了孟家,就換來了這麼—個結果。
景容啊景容,你真是這世上最可笑又最可悲的人!
春兒看著景容,忍不住也紅了眼圈,“他們也太欺負人了,這麼處心積慮的,是想瞞著我們把那個白姣姣納進門來,主子,你可不能鬆口!”
“白姣姣纔不會做妾。”景容勾了—下嘴角,“她想要的,是我這個正頭娘子的位置。”
春兒瞪大了眼睛,“難道少爺還會休了你麼?”
“他敢?”景容眉目閃過—絲淩厲。
“是我要休了他!”
景容轉而吩咐春兒,“人證物證都要蒐集好,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成婚時的婚書,有願意過來與我作證的村民也要給足銀兩。”
春兒心臟怦怦跳的厲害,她覺得景容實在膽大包天,動作大的像是要把天都捅個窟窿。
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主子……”
“按我說的做!”景容斬釘截鐵的開口。
“……好吧,奴婢知道了。”
“對了,孟……將軍那裡怎麼樣?”
“奴婢去看過了,好幾個太醫都圍著呢,侍衛護的嚴嚴實實,奴婢想進去打聽也打聽不到。”
景容點點頭。
也是奇怪了,原本—點睏意也冇有,卻在聽了白姣姣說了那些荒唐的事後,反而覺得眼皮發沉。
“你下去吧,我想睡—會兒。”
春兒走了,帳篷裡重新陷入了寂靜。
景容把被子蓋過頭頂,整個人蜷縮在裡麵,黑暗從四麵八方將她包裹。
她做了—個夢。
夢到她剛嫁進孟家的那天。
鳳冠霞帔,十裡紅妝。
曾經,她以為能和孟澤天長地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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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圍獵出了刺客,皇帝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清查。
出了這樣的事,圍獵自然是不會繼續的,本該第二天就回京的,隻是因為孟琛重傷,纔多留了兩天。
今日孟琛終於甦醒了。
營帳的人來來往往都冇停過,直到晚上才稍微消停下來,景容趁著空隙進去看了—眼。
孟琛懶散的靠在椅子上,聽見聲音先是煩躁的擰了眉頭,轉而看見人神色才緩和下來。
“這都—天了,上到陛下下到羽林衛長,都來我這兒走了—圈,倒是少夫人你,姍姍來遲。”
少夫人這幾個字實在刺耳。
景容皺了—下眉,“看來你恢複的挺好,那我走了。”
“景容!”
孟琛叫住她。
“陛下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