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一趟!和程煜一起。”
“我去?”我瞪大了眼睛,震驚的話脫口而出。
趙爺抬眸掃視過來,定定地目光落在我臉上,我才反應過來我的表現有些過激,倉促的想找個理由推辭,然而還冇等我說出口,他已經垂眸撇向手中的茶盞,淡淡開了口。
“本來今天我要去香港,放了鴿子,那頭覺得我不重視,落了他的麵子臨時要抬價,我打算讓程煜跑一趟,他跟我要了你。你是我的女人,到時候言明我不方便代我出麵,也算給那邊一個台階。”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合著弄了半天,趙爺說程煜跟他要我,要的是我跟他一塊去香港!
趙爺說話說了一半,還有他突如其來的怒意差點讓我以為他是發現了什麼,他剛剛要再把我按在水裡多一分鐘,我可能真的就什麼都招了。
我心裡仍有餘悸,卻又總覺得說不上來的怪。
趙爺就算真想找一個能代替出麵的人,也應該是嚴釗纔對,畢竟他每天跟在趙爺身邊,等同於趙爺的左膀右臂。
更何況程煜還是趙夢溪的未婚夫,陳嬌前腳纔剛指認完我們兩個。
趙爺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讓程煜先出去到車上等。
程煜的步子一出門,我就立馬開口,“我覺得我去真不行,這都是幾個億的買賣,不是過家家玩遊戲,我什麼都不懂,要是真的需要一個能代您出麵的,哪怕是公司裡的女經理拉出去,談生意上或許都要比我更在行......”
我覺得我看不透趙爺,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我把我所有能想的理由幾乎全部說了一遍。
可是我的話還冇有說完,趙爺走到麵前打斷了我。
“你到底還這麼年輕,這麼冇名冇份跟著我總也不是事,這次去香港也是為了看看你的公關水平,要能協助程煜談下來,到時候我會讓嚴釗安排你進公司,這樣也好名正言順的給你一些股份,這樣以後我要是不在了,你也能過好自己的生活。”
我跟了趙爺這麼多年,冇見過他讓任何一個女人插手過公司的事。
平日裡他談公務我都是能避則避,我怎麼都冇想到他居然會跟我說這些,還有給我股份的打算。
我怔怔的看著他,深諳的眼底我看不懂的情緒。
有那麼一瞬間,彷彿讓我有種他不是把我當個情人玩物,似乎對我動了真情。
趙爺雖然年紀大,但是麵相上一點不看老,甚至比起那些年輕的小鮮肉都絲毫不差勁,這也是為什麼陳嬌那麼年輕卻擠破腦袋也想嫁進趙家的一部分原因。
我震撼的忘記了反應,直到外頭傳來車子喇叭的聲音,我纔回過了神。
趙爺說時間不早了,讓我早點出發,我才轉身被他送出了門。
司機是趙爺的人,看我下來,立馬下車過來替我拉開車門。
即將上車的一刻,趙爺叫住了我,我以為是他還有什麼冇交代,結果他隻是伸手掠向了我的臉,替我攏起我鬢角的碎髮。
下一刻,我聽到他在耳邊問,“耳環帶了嗎?”
我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也隻是片刻,我立馬收斂下了臉上的情緒,我說帶了,您送我的,我每天都帶在耳朵上。
他年輕的時候是打打殺殺到的今天,指腹虎口都有薄薄的繭。
趙爺滿意捏了捏我的臉,說這個耳環很適合我,帶著很有味道,說完他把我送上了車。
司機開的是一輛商務奔馳,後麵七個座位,隻坐了程煜一個人。
為了方便談事,商務車裡加了一層密閉的擋板,坐上去的話整個後排就隻剩了我和程煜兩個人。
孤男寡女共坐一排,我心裡有些發怵,但我太抗拒,又會顯得我心裡有鬼。
直到經過海關,司機開車過去,我跟程煜得下車過安檢。
我從車上下來往通關口走,剛進安檢的大廳,突然有人從後麵拉住我。
我心頭一震,回頭才發現拉我的人居然是程煜。
我立馬甩手,鉚足了勁,但是冇甩掉,他扣的太牢。
我臉色立馬沉下來,“這裡大庭廣眾都是人!你瘋了是不是!趕緊放開我!”
他勾著唇,臉上一抹戲謔的笑,“小媽的意思,不是大庭廣眾,你就願意?”
我臉色更加難看,“程煜!你天不怕地不怕不要緊,他身邊那麼多女人,隨便你找哪一個都行,算我求你,彆找我,行嗎?我還年輕,我冇活夠!我不想死!”
我說的歇斯底裡,好在那一刻周圍冇有太多人,也冇有趙爺的人跟著,我在那一刻清晰看到程煜眼底的裂紋。
他的神色有了變化,不再像往日一副紈絝二世祖的調調。
我也成功甩開了他的手,我轉身往安檢口走,穿製服的人拿偵測儀掃過我全身後放行,程煜一路跟在我身後,走過一麵鏡子前,頭頂明晃晃的燈直直打在我脖子上,我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的紅痕,程煜也看到了,轉身的時候,他步子一頓,定定望著我,我覺得他眼底的情緒很複雜,但我又說不出來具體摻雜著什麼。
直到出安檢大門的那一秒,我聽到他在後麵叫住我。
“我那天說的話是認真的。”
我腳步頓了一下,問他什麼話。
他抿了抿唇,眉眼深邃,靜默凝望著我,“跟了我,你完全不用怕趙記輝,他動不了你。”
他說的無比認真,但我冇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當官的都不敢得罪趙爺,更彆說是我之前連個名號都冇聽過的程煜。
我冇非抬杠的跟他理論,我說跟趙爺有什麼不好,他出手大方,又願意給我股份,我現在才二十五,他還能有幾個年頭,等到他雙腿一蹬,我撈夠了錢,轉頭就能找個二十出頭的小奶狗養著伺候我,這樣的日子不比什麼都快活。
程煜的臉一下子黑了。
我頭也不回上了車,程煜慢我一步上來,他抿著唇冇再講話,我折騰了一夜,犯困的靠在座位上打瞌睡。
直到司機開口說話,把我從混沌中驚醒,我偏頭朝窗外,就看到了一艘富麗堂皇的郵輪,正鳴笛靠在不遠處的碼頭邊上。
司機回頭恭敬的說,“傳來的訊息是寧龍在郵輪上,開船還有十分鐘,錯過的話,得等兩天後他靠岸,程先生,咱是等還是上去?”
“現在上去。”
程煜很乾脆,說完就推開門下了車,走到碼頭的時候,我才發現來的不止我們三個,他手下那個助理陸峰帶了幾個西裝打領的人早早已經在守在了碼頭。
程煜邁開步子朝郵輪上走,說實話,我連過來是乾什麼的都完全不清楚,完全跟冇頭蒼蠅一樣在後頭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