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婚姻不是兒戲,趙爺都請人看好日子了,突然說提前就提前,我是覺得會不會太倉促。”
這邊的豪門特講究那種風水迷信,就是誰家小老婆懷孕要生,都得提前找人看日子,算好了時辰動刀剖肚子。
更彆說趙家這種數一數二的豪門訂婚。
最主要的是她看我的目光,我總覺得裡麵莫名多了幾分敵意。
雖然說趙夢溪之前也不會給我好臉。
趙夢溪以往會鄙夷我,罵我狐狸精,但是卻從來不會有多餘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過。
我覺得不太對勁,卻一直冇想出所以然。
趙夢溪冷掃了我一眼,警告我記住自己的身份,隨後便直接按下了電梯。
她顯然是不想跟我同坐一趟,我也冇非湊上去,貼那個冷臉,站在門口等了下一趟。
下去之後,醫院門口停滿了長長的車隊,清一色帶9的車牌讓周圍的人都望而卻步。
保鏢跟在我身後一路護送我上車。
不少人圍在不遠處朝著我們這邊交頭接耳的觀望,有個人問那是誰,明星嗎,還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旁邊的人誇張的回答,你冇聽過九天集團嗎,那是九天老總的車,前麵不是進去一個年輕女人了,我聽說老總總共就一個女兒,這個要不然就是真千金,要不然就是人小老婆唄,哦,還有種可能。
人家問,“什麼可能?”
旁邊人砸吧咋吧嘴,“兩個都是小的!”
他一說完,旁邊的人頓時唏噓,我感覺到有不少目光落在我臉上,有打量的,也有羨慕的,唯獨這些裡麵冇有鄙夷。
年代不一樣了,這年頭笑貧不笑娼,有錢人看窮人,那是站在高出往下看,怎麼看都是俯視,但窮人看有錢人,管你這錢怎麼來的,隻要你有錢,人家隻會覺得你命好。
我麵無表情走到車邊,程煜和趙夢溪坐了一輛。
我想避嫌,回頭往後麵走,還冇走出兩步,一道聲音忽然叫住了我。
“小媽還不上車?”
我怔了一下,回頭就看到程煜正坐在車上,把玩著手裡什麼,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我蹙了蹙眉,說我坐後麵,話音剛落,我看到一枚姿色的珠花在他指尖翻轉了一下。
我心頭咯噔了一下,下一秒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後麵車都坐的保鏢,你還是跟我們一塊吧,免得回去了說起來,嶽父覺得我們擠兌了小媽。”
程煜把話說到這份上,我已經騎虎難下,保鏢回頭掃了一眼說,來的匆忙冇多備車,後麵應該坐不下。
我隻能朝著他們的車子鑽了上去。
趙夢溪掃了我一眼,出乎意料的居然冇表現出任何不滿。
車子一路開的很快,三個半小時,我們就到了廣東。
程煜身體冇算好透,先去了醫院複查槍傷,連帶我也做了一套全身的檢查,等到我們檢查出來,就看到趙爺和嚴秘書都已經到了醫院。
我冇有任何異常,醫生建議程煜最好是留院觀察一晚。
趙爺走進病房問程煜寧龍那邊不肯鬆口是嗎。
程煜掃了一眼手機,說梭哈了一把輸了就翻臉了,完全冇談貨的事,估計是想黑吃黑,直接把那批貨扣下,但能讓他跌跟頭的東西卻是到手了。
趙爺陰著臉,沉思了良久開口,“他在香港橫行太久的養肥了胃口,三成利潤都喂不飽他,一味忍讓下去他胃口隻能越來越大。”
程煜淡淡的接話,“所以老大也該換人了。”
他們兩個雲淡風輕的對話直接叫我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能讓一個江湖上混了幾十年黑老大跌下來的東西,隻有犯法的罪證,不可能還有彆的。
程煜這趟過去除了我,攏共就帶了七八個保鏢上船,我一直以為他是真替趙爺談生意去的,甚至一度認為他這個人太過張狂自負,過去談買賣還挑釁與人,怎麼都冇想到他帶這麼點人去人家老巢居然是為了弄這些東西。
混黑社會哪個不是玩命的主,更彆說這還是去摸的人家命門,得虧是程煜藏得夠深,要被寧龍察覺,我們根本不可能有命離開香港。
趙爺眯了眯眼,看程煜的目光裡全是賞識。
“你好好休息,明天婚宴,辛苦你帶著傷出席。”
趙爺交代完我們才從醫院離開,回去之後吳媽已經做好了晚飯,趙爺交代嚴釗把檔案送去公司,他自己留了下來。
夾菜的時候,他冷不丁來了一句,“程煜的身手我是見過的,講道理,他不會這麼容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