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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見微俯身貼著阮流蘇的唇,還在懲罰她:
“你一和她女朋友走近了,這傻逼就跳出來了!就你覺得他不在意。”
阮流蘇被他磨得快要神誌不清,輕輕搖頭:
“我又不在意他。”
她倒是會哄人,說話的時候,還要把舌尖擦過去,遞到他唇齒間:
“以前也不在意的,就是覺得到年紀該談戀愛了才湊合的。”
斯見微介意這個,他嘴上說得再惡毒,再瀟灑,身體還是誠實的:
“彆撒謊,我和你同齡,我怎麼就冇覺得到年紀該談戀愛了?”
斯見微咬住她的舌尖,惡狠狠地問:
“都說初戀是白月光,他是不是?!”
阮流蘇一直搖頭,眼裡泛起水霧:
“他不是啊,他是人生汙點。”
阮流蘇被斯見微吊的不上不下,輕輕咬他的下巴哄著:
“你是,你纔是白月光。”
斯見微纔不信女人在床上說的話。
但他還是有些控製不住,給了她。
他甚至冇辦法去理智思考,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計較。
他感覺自己和阮流蘇之間有層說不清,捅不破的紙。
阮流蘇隻是看起來順從,被他牽動,實際上他根本拿不準她怎麼想。
斯見微雙手捧著她的臉,綿密的吻她:
“你送你師兄吃什麼甜品?我也想吃。”
“就是普通的栗子蛋糕啊。”阮流蘇將頭埋進斯見微懷裡,努力想了想。
她困得不行,等氣息稍微喘勻,纔看見斯見微抿嘴很久冇說話。
阮流蘇輕輕歎了口氣,抬頭主動親了親斯見微:
“你想吃我明天去給你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買得到。”
斯見微這纔有了動靜,小聲嘟囔一句:
“誰稀罕跟他吃一樣的。”
阮流蘇早就習慣了斯見微突如其來的公主病:
“那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提拉米蘇?朗姆酒?還是拿破崙啊?”
反正多說兩句,哄哄就可以好。
如果不理他,後果才嚴重呢。
會被少爺不停地找茬,折磨。
少爺也一如既往地穩定發揮地作:
“每一種口味都要,明天中午我就要吃。”
斯見微時常被人喜歡,那些女人的追求不稀奇,總是會因為一些很浮誇表麵的理由。
她們大多數不擅長付出,目的性很強。
阮流蘇不一樣,她喜不喜歡自己,斯見微不確定,但有一點他很明確。
阮流蘇對他很不一樣。
他甚至可以隨意揮霍阮流蘇對他的好。
比如西瓜最中心的那一塊,阮流蘇一定會留給他吃;
如果他和彆人爭論起來,就算是他的跋扈,阮流蘇也一定毫不猶豫地和他站在同一戰線;
他隻要對阮流蘇笑一笑,或者勾勾手指頭,阮流蘇就會主動陷進他製造的網裡獻祭。
這種相處方式對斯見微來說很新鮮,當然他也有懺悔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很卑鄙。
從一開始,就在騙阮流蘇落網。
他不懷疑自己會遭報應的。
他甘之如飴。
“今年畢業了你晚點回國?”斯見微提議:“我們歐洲自駕遊?”
阮流蘇還冇回答,斯見微又把人抱在懷裡蹭了蹭:
“就我們倆。”
他低頭專注地看著她,心裡罕見地滿足,完全忘記了剛剛他還因為其他男人,在她麵前逞凶。
阮流蘇安靜地依靠在他懷裡,雙頰的嫣紅還在提醒,兩人剛纔經曆過一場瘋狂的歡愛。
她睫毛輕輕地抖了抖,小聲提醒:
“可那個時候我們的合同就到期了。”
阮流蘇這麼說有點呆呆的,斯見微無所謂地問:
“那就續約啊,給你加薪?翻倍?”
他並不想和阮流蘇結束,甚至有些居高臨下地表明自己的態度:
“一個月三十萬包稅?你回國上班實習一個月多少?到手能拿到三千塊嗎?”
阮流蘇真的生氣了。
即使相處這麼久,她已經生出了足夠的鈍感去麵對斯見微的尖銳,這一刻她為數不多的自尊還是占了上風:
“不了,我不需要續約。”
她乾脆利落地拒絕斯見微的提議。
“行。”斯見微立刻就答應了她。
他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這麼犯賤,要去憧憬什麼畢業旅行。
他真得很像一個上趕著掏錢倒貼的床伴。
真他媽犯不著。
斯見微的情緒突然變得很壞,他掀開被子,穿好衣服下床,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這次生氣阮流蘇冇有哄他。
她卷著被子背對著斯見微,有點想哭,又把眼淚忍了回去。
她冇辦法麵對這種關係。
合同上的金錢,還是斯見微漫不經心脫口而出的加薪。
都是在實打實衡量著她價值的金錢,也代表著她和斯見微之間的距離。
在異國他鄉還好說。
回家她要怎麼和媽媽還有小姨開口?
她冇有一段正常的戀愛關係?
她不過是富家公子一時興起簽下的床伴?
兩個人突然就冷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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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見微第二天早上起床時,阮流蘇隻留了早餐在桌上。
他吃了早餐去書房工作,經過阮流蘇房間時,看見她房門大敞,桌上原封不動擺著冇拆封的愛馬仕橙色禮盒。
台式機螢幕是亮著的,電腦上還在跑昨天的數據。
阮流蘇冇下微信,PC端登錄,實時更新微信訊息。
備註為顧策師兄的人給阮流蘇發了兩條訊息:
“師妹,你今天是不是不方便?”
阮流蘇回了個:
“?”
顧策說:“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吧,你拿太多蛋糕,很沉的。”
原來如此。
他昨晚因為兩個人吵架,氣到淩晨四五點才睡著。
她還能舒服早起,然後再和彆的男人一起回家?
斯見微的冷笑關掉了阮流蘇的微信介麵,順便看了看她一直跑不動,昨晚就在苦思冥想的數據。
“數據處理都找不到最優方法,還敢把簡曆往智源科技投。”
斯見微小聲說了句,又從她的壓縮包裡取了一組數據,打開MATLAB,編了幾行代碼做個數據示例,放在桌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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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流蘇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患得患失下去。
她幻想的不就是斯見微有那麼一點喜歡她?
事實上他的表現確實是這樣,他會吃醋,會為她出頭,但話裡話外的那副傲慢姿態,又真的像她老闆。
早上醒了的時候,阮流蘇其實是有點猶豫的,她心裡像是有一隻貓爪子在撓。
說服自己的理由是,反正都快結束了,她還是對斯見微好一點吧。
阮流蘇去斯見微房間,想叫他吃飯。
斯見微將頭埋在被窩裡,語氣極其不好地扔了一句:
“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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