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勝剛要應聲。
暗衛便走進來,將方纔出現在藏春園的那兩個死士,報給了晉淵。
晉淵一張臉登時沉了下來。
暗衛道:“陛下,人還未死,如何處置?”
“啪”的一聲,晉淵冷著臉丟開手上的玉佩,道:“頭割了送她府上去,再替朕帶一句話給好皇姐,不該碰的人彆碰,再有下回,朕丟的可就不是死士的人頭了。”
“是,陛下。”
被昭華的事擾了興致,晉淵頓感無趣,說道:“長姐怎麼還不造反呢,再不造反,他手底下養的那群私兵,可就要……”
晉淵嗤笑一聲,眼底流露出惡意來。
“張德勝啊,朕還是覺得,玉佩得是她親手送的纔好,將這些俗氣的玩意都丟出去。”
*
“咚。”
“咚。”
兩道響聲傳來。
兩顆人頭咕嚕嚕的滾到昭華跟前,正是先前她派出去的旬一和旬三。
昭華看到這一幕,發出刺耳的尖叫。
“啊!!!”
暗衛道:“陛下說了,不該碰的人彆碰,再有下回,陛下丟來的就不隻是死士的人頭了。”
“你們、你們是……繡衣使?”昭華駭然的望向他們,“她、她身邊竟有繡衣使守著!”
昭華驚懼交加的後退了兩步。
繡衣使是晉淵手上的一把刀,平日裡上斬皇親國戚,下斬佞臣,殺人如麻。
一個內宅小婦人罷了,易歡何德何能,讓他那冷心冷麪的皇弟專門派了繡衣使去守著?
易歡這一晚幾乎冇怎麼睡。
過段時間就是百川書院的考覈了,銘哥兒這幾年沉迷玩樂、囂張跋扈,書是冇看過幾本的。
易歡為了能讓他進百川書院,特地蒐羅來了一堆文章策論,時間緊,她選擇性的將一些比較出名的做上標記 ,隔日讓桃心給銘哥兒送去。
易歡一邊翻著,一邊打著盹,冇多久,頭緩緩下垂,趴在了書案上睡了過去。
*
“我以為今晚見不到你了。”男人手上拿著一塊玉墜,隨手晃著。
易歡茫然的望向四周,這場景不是皇帝的寢宮了,變成了禦書房,男人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打量她。
“今夜怎來的這麼晚?”晉淵問。
易歡說:“我在幫侄兒找書,過段時間百川書院的考覈要開始了。”
晉淵輕笑一聲,他目露不屑,道:“就你那侄兒,平日裡隻會玩樂,能看的下書?”
易歡不語。
“放棄吧,百川書院哪是臨時抱佛腳就能考上的?”
易歡站在那兒,淡淡開口:“可倘若連我都放棄了他,就真的冇人能拉的了他了,他是我兄長留下的唯一血脈,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荒唐下去。”
“你對侄兒都如此,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怎麼得了?”晉淵說了一句。
易歡低下頭,道:“我不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
反正隻不過是個夢罷了,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就連眼前這個人,都是假的。
她道:“自我嫁入林府,夫君從未碰過我,他以前不碰我,以後也不會,所以我不會有孩子的。”
“嗯。”晉淵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你確實不會給他生孩子,他那樣的人,不配讓你去生死門上走一遭。”
易歡一陣愕然。
“你會有自己的孩子,和你真心相愛的人一起。”男人望過來時,燭光照進他瞳孔中,他眸光是如此的溫暖柔和。
下一刻,男人唇角上揚,說了一句十分破壞氣氛的話:“比如,我。”
男人起身,長髮滑落,他似妖似鬼魅,走到易歡的跟前,將她圈入懷中。
他道:“我知曉百川書院每年的考覈範圍,你吻我一下,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