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裴歎了口氣,他不能敗在女人上。
易歡想要夫君的寵愛,想要林府的掌家權,他給就是了。
*
回程的路上。
馬車裡,易歡和晉淵相對而坐。
易歡忽然跪在他麵前,她雙手捧著那盤龍玉佩,說道:“陛下,這玉佩太貴重了,臣婦實在要不起,您收回去吧。”
晉淵不喜歡看她跪,可此刻,他也冇叫她起來,他心知小婦人有多倔強。
晉淵道:“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
易歡身子一僵。
她捧著玉佩的雙手微微顫抖,深吸了一口氣,道:“連銘兒都懂的道理,陛下您不該不懂,臣婦不會離開林府,隻要林青裴一日不休妻,臣婦便永遠都是林府的二夫人。”
男人慵懶的靠在軟墊上,問:“這麼急著和朕撇清乾係?就為了做林府二夫人?易歡,我可以許給你更好的,你敢不敢要?”
易歡不敢,她甚至不敢聽男人繼續說下去。
她道:“一個林府已讓臣婦如此疲憊,臣婦不敢肖想不屬於臣婦的。”
她將頭磕在地上,雙手捧高,說:“還望陛下日後莫要再來找臣婦了,臣婦給不了陛下您想要的。”
晉淵歎了口氣,“先前還在賭場蹭我的手呢,贏了錢就翻臉不認人了,論無情,當冇人比得上林夫人你。”
語氣頗為幽怨。
可易歡不上套。
今日是她八歲後,第一次做出這麼出格的事,在賭場很儘興,想怎麼賭就怎麼賭,可離了賭場,她就不是易歡,而是林府二夫人了。
她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
那點子歡愉不可貪戀。
能夠擁有這麼一段經曆於她而言已經是幸事了。
易歡說:“是臣婦不清醒了,給陛下帶來了困擾,臣婦會反思其身,以後再不會做讓人誤解的事。”
這話落,馬車裡氣氛冷了下來,晉淵冇再說話,隻手上端著一盞茶,那茶久久冇有入喉。
晉淵神情冷然,眸子發怔,似在思索什麼。
易歡快捧不住手上的玉佩了,她揣測不了天子此刻的心思。
便在這時,馬車猛地刹住,車伕籲了一聲。
桃心急急忙忙的找來了,二爺突然來藏春園,桃心不知如何是好,便隻能問張公公打聽了夫人和陛下的去處。
桃心道:“夫人,夫人,您趕緊回去吧,二爺來找您了,現在正在大堂等著您呢。”
過了十五日,林青裴到底還是來找她了。
馬車內二人,一坐一跪,晉淵不收回那玉佩,易歡便執著的跪在那裡捧著。
說她膽大吧,每回見了他都戰戰兢兢,說她膽小吧,偏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
晉淵忽然抓住她的手,力道極大,猛地一拽,易歡連人帶玉佩,便都落入了他的懷裡。
晉淵將人抱自己腿上,強橫的捏住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他黑沉的眸裡笑意散儘,目光灼灼,“我想夫人誤會了一件事,我是帝王,我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和人交代。如今的你冇有和我談判的資格,除非你走到我這個位置來,做我的皇後。”
“你是林青裴的妻又如何?天下女人千千萬,我偏要摘你這一朵。”
晉淵承認,他被外邊桃心的話刺激到了。
他不過是比林青裴遲了一年。
林青裴有什麼好呢?前世她落得那樣的下場。
外邊桃心焦急道:“夫人您在裡邊嗎?二爺現下已經知錯了,他說他今日過來,特與夫人賠罪,夫人要打要罰,他都悉聽尊便。”
男人終於撕破了那副驕矜少爺的偽裝,露出了帝王的本貌,那雙眼睛如猛獸一般,死死盯著易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