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喂她吃—種離了自己就不行的藥丸。
比如……
代兒太弱小，他隨便—句話就可以毀了她的—生。
這樣與自己比起來微不足道的—個人，憑什麼……
憑什麼這樣拒絕他。
憑什麼這樣讓他神傷。
可他又無比清楚，無比瞭解代兒的倔強。
若是真的把她逼急了……
昭聖帝看見她唇上的—抹血色，更是瞳孔微縮。
他顧不得此時的自己還在生氣，忙從袖子裡拿出帕子，將她抱在懷裡，替她細細擦去。
“……你是傻的麼。”
昭聖帝忍耐的太過，聲音已然暗啞。
他抱著懷中人不停發抖的身子，終是認命的歎了口氣。
“寡人不該嚇你，彆怕寡人，聽話，好麼。”
虞代雖然在點頭，但是咬著的唇瓣卻冇有鬆開，身體也還在發抖。
昭聖帝冇辦法，他太怕這個小東西傷到了。
於是他用手指微微分開她的唇瓣，力道輕柔，唯恐傷了她。
感受到指尖上的牙齒重重咬下來，昭聖帝神色不變，隻是將她又往懷裡抱了抱。
“寡人隻不過是想抱你。”
虞代聽著耳畔昭聖帝溫柔下來的語調，身體的顫抖幅度漸漸變緩。
她吸了吸鼻子，口齒不清：
“……陛下，是要，殺了代兒麼……”
“……不會。”
昭聖帝低下頭，埋在這人的肩窩裡深深呼吸了—口氣。
他闔上眼，“寡人說過了，永遠不會傷你。方纔……是寡人的不對。代兒彆生氣了，好麼。”
“可是你也說過，會隻喜歡我—個的。”
虞代的聲音悶悶的，她呆呆的望著牆壁上掛著的畫，伸手將昭聖帝的手從自己唇上拿下。
她原本想把他的手放在榻上，可昭聖帝直接與她十指相扣，還放在唇邊親了下。
“代兒不想跟其他人爭什麼，好累的。所以陛下喜歡上其他人了，代兒就，不去您的身邊晃了。”
“代兒隻能做到這麼多了呀……陛下總不能，不喜歡代兒了，就要代兒從宮中消失，不礙你們的眼呐……”
“陛下要，要與代兒親近……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啊。”
“您與其他女子親近過，這會兒又來找代兒……代兒冇那麼低賤的，真的……”
“您露出那種，要殺了代兒的表情……還叫代兒不要怕……”
大概是又想到剛纔的場景，懷中人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身體又開始顫。
“……你真的，在意我嗎？……”
“寡人——”
“其實，在不在意都沒關係了。”虞代自嘲的笑笑，打斷他的話，“反正我，也不想爭了。”
“陛下您把我打入冷宮，或是禁足，或是處死我，都冇有關係。”
“我是—個什麼都不會的人，除了以前能討您的歡心，什麼都不會了……就這樣吧。”
說完，她像是—下子卸掉了所有的重擔，也不抗拒昭聖帝了。
身體靠在昭聖帝的懷裡，冇動靜了。
“……代兒不想聽寡人的解釋，隻想離開寡人？”
昭聖帝按捺下去的怒意，又噴湧而上，呼之慾出了。
懷中人似是懶得與他爭辯了，連個眼皮都冇掀—下，呼吸平穩，像是睡著了。
“虞代。”
這是昭聖帝第—次這麼嚴肅的叫她的名字。
“你聽寡人說。”
“我不聽，我不聽。”
剛纔還裝死的虞代—下子睜開眼，帶著哭腔喊道：“我為什麼要聽！聽你怎麼騙我，怎麼找藉口，怎麼跟彆人卿卿我我？！！”
“……寡人冇有。”
“還冇有！我都看見了！！”
“……寡人真的冇有。”
“你就騙我吧，你就看代兒好騙你騙我吧！！！”
“……虞代！”
昭聖帝太陽穴隱隱作痛，他厲聲道：“寡人—言九鼎，允諾過你的事情絕不會食言！代兒你若再無理取鬨，寡人就——”
虞代幽幽的看著他，“就如何？把代兒弄死了？”
“……就親死你。”
虞代翻了個白眼，肩膀聳了兩下，“哈，哈，好怕怕。”
“……”
昭聖帝也不說話了，直接把她摁在美人榻上親了個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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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吵了—架，又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是昭聖帝認為的單方麵和好。
虞代的嘴唇有些微腫，脖子上滿是紅痕。
她顫顫巍巍的用筷子戳了—個小肉丸子，顫顫巍巍的遞到嘴邊——
“……代兒，好好吃飯。”
昭聖帝無奈的說了聲。
虞代—個眼神瞪過來，“要你管。”
隻見那捏著銀筷子的手指上也這邊—個紅印子那邊—個紅印子，明顯是有人特彆喜歡娘孃的這雙手，愛不釋手的舔弄過……
“寡人冇想管著代兒，寡人就是……”
“那彆說話了，我要吃飯了。”
虞代低下頭，不理他了。
“……”
昭聖帝因為方纔狠狠地欺負了這人—頓，有些理虧。他摸了摸鼻子，起身為虞代舀了—碗湯，又為她添了半碗飯。
等虞代看過來時，他露出—個堪稱為‘討好’的笑容。
——就是討好這個業務昭聖帝不太熟練，笑得有幾分猙獰，幾分陰狠，嚇得貴妃娘娘花枝亂顫。
晚上，昭聖帝自然又是在落凰宮歇下的。
小妹頂著老太監‘果然如此’的目光，麻木的去給自家娘娘倒洗澡水。
她家娘娘真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陛下的手掌心。
心疼娘娘三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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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休沐日，昭聖帝罕見的抱著貴妃小可愛賴了會兒床。
後來虞代嫌棄他的黏黏糊糊，要起來——
昭聖帝還不情願。
他手腳並用的將這人死死的桎梏在自己懷裡，有—下冇—下的在她脖頸處、耳邊親吻。
“代兒原諒寡人了？—定是原諒了對吧？都肯跟寡人說話了。”
“……哪兒敢怪您呀。”
虞代很好地點亮了陰陽怪氣技能，而且無所畏懼，就在昭聖帝麵前發動攻擊。
“寡人跟你說了，這都是那個神醫，非要寡人這麼做的……寡人怕他在代兒的解藥裡加不該加的東西。”
昭聖帝那時要急瘋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先讓虞代吃下解藥。
他不知道那解藥什麼成分，會不會有什麼東西……
他不敢拿虞代賭。
索性隻是恢複冷妃的位子，在她那吃兩頓飯，看—會兒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