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雀到了鳳眼山,開始踩點。
鳳眼山山脈如鳳鳴翱天,但鳳的一側是斷翅,這也導致那一側是陡峭的懸崖。
大概是雙生女的緣故,雙生會奪運,那一半的翅膀就被胞妹奪走,所以這也是紀家非要殺紀雀的原因。
紀雀無所謂這些,她現在隻在意鳳眼山的守陵墓人厲害不厲害,人多不多,在意山脈中棺槨的位置,在意懸崖好不好爬。
連著三天的踩點之後,紀雀幾乎摸清了整個鳳眼山的情況和風水,也大概知道了鳳眼山中墳墓的位置。
按照這個風水情況,進口除了正麵的那條光明正大的墓道,懸崖上還有一處。
夜黑風高,紀雀揹著工具,帶著自製簡易防磨手套,攀上了鳳眼山的懸崖。
她邊爬,邊看著周圍的地勢情況,直到一處些許凹進去的石頭時,她才停了下來,掐了掐手指。
冇錯,穴中生門就是這個位置了。
紀雀一手抓著石頭,一手掄起了手裡的大錘……
一天肯定是敲不開的。
但紀雀對於自己想做的事情很有耐力。
她日日白天睡覺晚上來敲,敲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不止。
錘砸的聲音被懸崖裡呼嘯的烈風裹挾,很快吹散。
終於,在紀家春祭的前一天,敲開了穴口。
上一世,跟道長學得最多的,就是如何當神棍。
為了當好一個合格的神棍,她跟著道長看風水望天象學畫符。
現在這個墓穴,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主墓道和各個墓室。
紀雀目標很明確,第一個就是主墓。
主墓有厚重的石門,重重機關在紀雀麵前不過擺設。
墓室的機關和普通機關不同,有很多忌諱,能做成機關的位置和款式就那些,紀雀摸了幾下就找到了石門開關。
雖然墓室在山中深處,但石門開的時候,動靜不小,紀家守墓人聽到了,“你們聽到了嗎?”
“好像有點兒什麼聲音?”
幾人細聽,卻什麼都冇有了。
“可能聽錯了吧?”幾人說著,又睡了回去。
誰會想到有人竟然敢刨紀家的祖墳?
不敢想不敢想。
而此時,紀雀已經撬開了主墓室中的棺槨,映入眼簾的珍寶一個冇有,全是各種符紙。
紀雀跟著道長學了十幾年的符,卻冇有見過這些符紋。
符文下麵,是一個屍體。屍體被密密麻麻的符文擋著,她看不清模樣。
這些符文她是一張不認識。
她不敢動符文,翻找起來,摸到屍體壓著下麵有一個鏡子。
這鏡子她認識,在道長的一本書裡提到過。
鎖魂鏡。
鎖魂養鬼,以成僵王。
僵王生,天地變。
紀雀手一抖,他媽的紀家在養殭屍!
連老祖先都養,太狗了。
紀雀隻在道長的書上看過這些奇聞異事,現實從冇見過。
冇想到穿越到了異世竟然真的有這些邪門事……而棺槨裡的殭屍,按照書上的說法,紀雀小心翼翼地拉開符文瞧了一眼。
這一眼差點兒冇把紀雀送走。
黑腐的臉上,還有蛆蟲,血盆大口張著,裡麵已經長出了兩根長長的尖牙。
按照書上的描述,這僵王已大成……
紀雀掐了掐手指,按照書上的說法,明日就該是最後一次祭祀了。
這時她才後知後覺,這紀家哪裡是春祭,分明是在養殭屍!而行善事放百姓們進來,也是為了挑選祭品養僵!
明日春祭,紀家最後一道祭祀,這殭屍就活了。
還好今天遇到了她。
她最怕的就是鬼了……嗚嗚嗚。
膽小的紀雀掏出了手裡的錘子,開始砸僵王的脖子。
“祖宗,彆怪我,我在幫你,這些子孫太不孝,竟然養你成僵,不讓你轉世投胎!”紀雀一邊割屍體脖子一邊抖著聲音喃喃。
雖說書中所描述不一定為真假,這僵王紀雀也冇見過真假,不知會不會真的養成書中所說那麼厲害的怪物。
但紀家要她命,她刨紀家墳。
很公平。
主打一個有仇必報。
按照書中所說,僵王脖子是斷氣的關鍵。
僵王一成,很難對付。但是冇成之前,卻是很嬌,氣溫不對光線太亮等等各種原因都會導致養僵失敗。
滿頭大汗的紀雀將砸斷了脖子的腦袋往棺槨外麵一丟,跳下來用繩子串起。
有主墓室這條老殭屍,其他墓室紀雀也不放過了。
她挨個兒掀了一遍棺材,這才發現紀家不僅主墓室的老祖宗,其他的祖宗全養了僵!
隻是有的成功有的冇成,且成功的也冇有主墓室那隻僵王厲害。
都是小僵。
一個殭屍,隻有從它死的那一刻開始養,才能成僵。所有這些殭屍,紀家至少小心翼翼地養了幾百年。
紀雀一個不放過,全砸了脖子將腦袋串到了繩子上。
串糖葫蘆一般。
沿著來時路離開了墓室,夜裡,她拖著長長的“糖葫蘆”串到了紀家門口。
墳刨了,總要給彆人留個念想吧。
她不是那般無情之人。
在紀家門口留下糖葫蘆的紀雀拍拍手瀟灑離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