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瓷對陳海英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心裡。
她隻是覺得自己那麼大一筆財產。
就這麼放在人來人往的公共場合不安全。
她留下了一百多塊錢的現金,把各種票據都留了一部分出來。
其他的直接丟到農場彆墅的床上去了。
栓好沖涼房,又嘗試著進農場。
對比現在提個破桶,打上大半桶熱水蹲在這簡陋的地方洗澡。
肯定還是彆墅裡麵的浴霸熱水器更香。
可惜,折騰了好一會兒,還是以失敗告終。
洗完澡後,陳秀香和周慧敏已經在擺碗筷了。
晚飯吃的還是紅薯飯,菜是清炒水芹一個涼拌折耳根,還有一個醃製的脆蘿蔔。
蘇清瓷越過了自己麵前的水芹夾了一筷子酸蘿蔔,酸脆可口,味道還很不錯。
整個菜桌上最受歡迎的還是被陳秀香大力推崇的折耳根。
看著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大口扒著飯,瞬間一盆折耳根就下去了一大半。
蘇清瓷眼疾手快,趕緊給自己夾了兩大筷子。
咀嚼了幾下,她就僵在了原地。
口腔裡麵的感受真的太讓人上頭了。
就像是舔了一口市場魚攤上殺了一上午魚的案板。
又像是把剛殺的魚內臟整個給掏出來就這麼給塞進了嘴裡。
就這一口,直接就讓她差點原地昇天。
“清瓷,怎麼樣啊,味道很不錯吧?”
“你們京都那邊應該是很少有機會吃到這道菜的。”
“來,李麗,你也多吃點。”
李麗此時正在懷疑人生!!!
看著周慧娟往自己碗裡夾菜,直接端著碗躥了起來。
“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周慧娟以為李麗嫌棄她用過的筷子。
不由尷尬的哈哈笑了兩聲,“那你自己來。”
李麗卻在心裡吐槽,“天啦,竟然有人類能接受的了這個東西?”
她現在好後悔,剛纔竟然用後槽牙咬的, 弄的她現在一嘴的腥味,她應該用前門牙先試試的。
扭頭看看他們這批從北方來的同誌。
蘇清瓷端著碗僵在原地,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嚐到了地獄的味道。
羅鬆和盧林平直接都叫了出來。
“我草,這是什麼玩意啊?”
“呸呸呸~”
“ha~tui~”
羅鬆感覺自己吃了一嘴冇處理過的死魚,一嘴全是腥味。
毫不誇張的說,真的是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排斥。
“吐~啊呸~”
“yue~”
蘇清瓷與李麗也連忙吐了出來。
四個從北方來的知青,也就隻有盧林平好一點。
他忍著不適扒了一口飯到嘴裡,然後快速的吞了下去。
硬著頭皮,“感覺還好,冇那麼誇張啊。”
“對對對,你們可能第一次嘗試,有點接受不了,多吃兩次就好了。”
“這絕對可稱得上是一道人間美味。”
劉福群陶醉不已。
盧林平聽著老知青應和聲,再次鼓起勇氣夾了一筷子到嘴裡慢慢咀嚼。
“嗯,確實,剛開始覺得不行,現在竟然覺得有一絲爽口。”
“真的嗎?”
羅鬆懷疑的看著盧林平。
“真的,你在試試,絕對好吃。”
“好,那我在試試。”
羅鬆鼓起勇氣夾了一小撮,嚼了兩下,馬上又吐了出來。
“yue~”
“天啦,地球上竟然有這種東西?”
“我也受不了,受不了了,快給我水。”
蘇清瓷剛漱完口,手中的水瓢就被羅鬆搶走了,李麗更是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一眾老知青看著手忙腳亂的三人一陣哈哈大笑。
陳海英翻了個白眼,表無表情道,“真是矯情。”
“更是無恥,下流!”
現場一片寂靜。
李麗吐了嘴裡的水,拎著水瓢就走到了陳海英麵前。
“你說誰呢?你什麼意思啊?”
陳海英一臉我不屑與你為伍的表情。
“誰無恥誰下流誰自己清楚。”
“最基本的男女有彆不會不懂吧?”
“這搶著共用一把水瓢跟當眾接吻有什麼區彆,哼,不要臉。”
李麗的臉當場就爆紅了起來,看了看羅鬆,水瓢像是燙手似的被丟了出去。
“你才無恥,你思想複雜,庸俗,甚至下流。”
蘇清瓷哪裡不知道,這陳海英是看自己不順眼呢。
缸裡的水瓢先被自己喝了水,然後才轉給羅鬆,最後才傳到李麗手中的。
“李麗,彆理她,有些人心裡純潔看什麼都是乾淨美好的。”
“而有些人心眼臟,看什麼都是臟東西。”
“共用一把水瓢喝水有什麼,我們的前輩萬裡長征的時,環境惡劣,物資短缺,彆說用一個水壺喝水了,一塊餅子一人咬一口都要傳多少人手中。”
“就是。”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了,馮建軍趕緊出來打圓場。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說一句,都是住在一個屋簷下的人,何必要把關係搞的那麼僵。”
陳海英見大家都看著自己,頓時氣的不行。
“是,大家都住在一起,但不等於頭腦裡的思想都是同一階級的。”
“哼,我還不屑和那些思想政治低下的人為伍呢!”
說罷,陳海英把手中的飯碗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高傲的仰起頭轉身就走。
氣的李麗當場就紅了眼珠子。
羅鬆更是尷尬不已,他冇想到就喝個水都能被扯出來這麼多事。
早知道,他就不圖這幾步路,直接進房間去拿自己的水壺了。
大家乾巴巴的安慰了幾句!
李麗還是委屈的不行,低著頭慢慢的扒著飯。
整個飯桌上融合的氣氛被破壞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