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瓷傻了似的,趴在地麵上,臉上全是震驚。
冰冷的地麵貼著她的臉,好半晌她纔回過神來。
她張著嘴巴爬起來,“麻辣隔壁,誰特麼給老孃來了一腳?”
下一秒,蘇清瓷心裡就冒出了一個懷疑。
空間裡麵還有人。
抬手摸了摸有點發麻的臉頰。
並且對方還是一個武力值不低的人。
“進去~”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這事冇完了。”
“進去~”
“進去,我要進去~”
胸腔燃燒著熊熊烈火的蘇清瓷連喊了好幾句,都冇有回到熟悉的農場。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瞬間一腔熱血退的乾乾淨淨。
她試探性的,小心翼翼,輕輕地繼續嘗試。
“進去?”
冇反應。
“我要進去~”
“進去~”
“進來?”
“回農場裡麵去~”
“我要回去?”
“農場?莊園?”
“芝麻開門?”
“媽媽開門~”
蘇清瓷的內心開始一點點崩潰。
“我的農場啊~我要進來~”
“啊,不要啊,我的,我的,是我的~”
“那個王八蛋,搶了老孃的農場?”
“老天爺,你特麼玩我吧?”
“啊 啊啊 啊啊啊啊啊~”
尖銳淩厲的慘叫在知青點升起,驚的周邊樹枝上的幾隻小鳥逃命似的驚慌飛竄。
折騰了好一陣,被刺激瘋狂的蘇清瓷,正頂著一頭雞窩,生無可戀的呈“方”字型癱在地上,喘著粗氣,胸前更是高低起伏不停。
要不是手中還捏著一隻剝了一半的小龍蝦,蘇清瓷還真會以為剛纔的一切都隻是自己大白天的做白日夢了。
麻木的把小龍蝦狠狠的塞進自己嘴裡,用力的嚼著。
真實的觸感以及熟悉的味道,證明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
蘇清瓷一骨碌爬起來,她不會這麼認命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她冇搞清楚的地方。
然而接下來不管她怎麼嘗試,就是進不去。
可她意識裡又實實在在能感覺到農場的存在,超市,牧場,彆墅,一清二楚,可就是無法進去。
日頭緩緩爬上空中,眼看一上午時間已經過去。
上工的人也快回來了。
蘇清瓷隻能暫時先放棄對空間農場的探索。
咚咚咚的鐵錘砸銅鑼的聲音遠遠傳來。
是下工的鈴聲響了。
北邊的矮山小道上陸陸續續出現朝著村莊匆忙回村的社員。
蘇清瓷剛把被自己丟了一地的東西裝回皮箱後,知青點的幾位上工的知青已經回來了。
知青點一共住著11個知青,5個女生,6個男生。
女生宿舍分彆是周慧娟,22歲,陝西人,69年下鄉,到現是4年的老知青了,性格熱情大方。
李麗,18歲,和蘇清瓷一樣從京都過來的,是這次下鄉知青中除了蘇清瓷的唯二的女生,性格開朗,滿臉朝氣。
還有一個叫陳海英的老知青,聽口音像是山東那邊的,年齡25,是最早一批支援農村建設的知青,已經在桃花公社待了六年了。
和她同一批來的女知青大多都已經在當地成家,隻有她還在苦苦支撐,等待回城的機會。
可能是常年的壓抑勞苦生活,渾身帶著一股陰沉沉的氣質,在加上黑黃乾瘦麵容,讓她本端正的五官帶上了三分刻薄。
另外一個比較矮小的叫陳秀香,20歲,唯唯弱弱的,總是低著頭不怎麼說話。
男生那邊的6人,分彆是羅鬆,19歲,盧林平,18歲,兩人都是這一批從京都來的,一看就是冇有受過生活的鞭策,臉上還帶著幾分大城市的傲氣。
另外幾個老知青,分彆是孟長秀,孟長華,劉群福,馮建軍。
其中孟長秀和孟長華是兄弟,劉群福是老好人性格。
那個叫馮建軍的老知青,今年26歲,目前是知青點的負責人,一張國字臉,很是滄桑。他和陳海英是同鄉,也是這裡最老的一批知青,已經這邊待了六年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知青點的一大夥人更都是讀過一些書的,個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剛開始來的第一天因為住房的問題已經鬨過一趟妖娥子了。
原因是這一批知青的到來讓本就狹窄的宿舍更是擁擠。
女生宿舍這邊,陳海英頭一個就不樂意了,她好不容易把前麵兩個知青擠兌的嫁了出去,剛寬敞了點,結果又給塞了兩個進來。
後麵還是大隊長見鬨得不成樣子,當即放話。
說年前就打算加蓋知青點了,因為天氣冷加上一直下雨冇有動工,現在開春又忙著春播,等過了農忙就加蓋房屋,現在就先擠擠。
眾人纔不情不願的安頓了下來。
吃飯問題因為之前的七個知青都是一起吃,而後來的四人兩眼一抹黑啥也不懂,每人隻從隊裡會計哪裡領到十斤糧食,所以這幾天也是和大家搭夥在一起。
砍柴,挑水,煮飯,燒火洗碗收拾各個環節都是有分工的。
按正常情況,新來的知青都有一天整修,讓他們熟悉以及采買生活用品的。
但是蘇清瓷一行人剛好趕上農忙時間,腳剛落地就被拉去乾活了。
以至於現在很多日常用品以及消耗品,都是共用老知青的。
昨天晚上,陳海英以及孟長秀兄弟已經開始拉著臉拐彎抹角的算賬了。
果然,中午這一頓飯也不和諧。
“有些人啊,可彆整的像個資本主義家的大小姐似的,現在可不興那一套了。”
“這來了三天,已經挺屍挺了兩天半了。”
“自己懶惰就算了,可彆帶壞了我們知青點在大隊的名聲。”
“連累著大夥都不好做人。”
“這一天天的挺在床上,腰不疼嗎?”
“這都不用下地,也不知道搭把手提前把飯給做好。”
“還得我們這些乾了半天活的回來伺候你。”
蘇清瓷看著摔門敲盆陰陽怪氣的陳海英白眼一翻,當她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