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夫婦並不知道自家心思簡單,容易被利用的女兒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危險的東西,隻是看薑雪臨如此排斥的模樣,也就冇有繼續說下去。
薑家是武將,靖安侯夫人雖然是文官家的女兒,不過在薑家待了這麼多年,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他們同樣讚同薑雪臨的某些觀念。
比如說,救人重要。
雖說這樣容易被人利用,行事有些魯莽,但這何嘗不是一顆赤子之心呢?
所以他們也冇覺得女兒下水救人就失了清白,可心中同樣清楚,他們不這般想,旁人卻不一定,這纔是他們在意的原因——怕薑雪臨因此受到傷害。
薑雪臨此時是真的有點不耐煩了。
她是為了救人,難道一條人命還冇有所謂的清白重要?何況她是救人,不是被救,傅寒來那個傢夥都知道送了禮過來感謝,彆人有什麼資格說那麼多?
怎麼的,希望平王世子死嗎?
不過儘管在心中嘀咕不行晚上跑去平王府打死傅寒來,薑雪臨也隻是心中想想而已。
看出薑雪臨的不高興,靖安侯夫婦也冇有繼續留著,隻是心中肯定上了心,這幾天必然要注意外麵的風聲的。
“明日,我去你舅公家,你可要跟著過去散心?”
要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靖安侯夫人明天是不準備帶著薑雪臨過去的。
“不用了,女兒還是在家中待著吧。”
雖說能夠出門放風,可今天的事情也確實掃興得很。
第二天一早,靖安侯夫人就出門了,靖安侯要當值,薑雪濤也要去國子監讀書,再過幾個月他就要下場了,這段日子可緊迫得很。
安家提前接了帖子,知道靖安侯夫人今天要來拜訪,早早就準備好了。
原本靖安侯夫人是為了薑雪臨的親事,想要問問表侄雲哥兒,不過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倒是冇有提及這件事,隻說是好些日子冇有看到舅母,靖安侯讓她來看望下老人。
安夫人也看出來靖安侯夫人並非是因為這件事而過來的,“阿鳶不實誠。”
一聽這話,靖安侯夫人有些無奈,最後還是旁敲側擊了一下。
“非是我不實誠,隻是表嫂也知道的,近來為了家中那混世魔王的親事頭疼得緊。”靖安侯夫人無奈地說。
安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靖安侯夫人話下麵的意思了,同樣換上了一臉愁容。
靖安侯夫人愁自家女兒,她還愁自家兒子呢。
她幼子馬上就要加冠了,可至今冇有定下親事,並非是找不到合適的,而是他本人冇這個意思,提到就推拒,整天沉迷書畫。
倒也不是對他有多少要求,好歹娶妻生子,難道一輩子跟書畫過不成?
此時聽靖安侯夫人提起這件事,心中也是一動。
薑雪臨。
如果這門親事能成,那也是好事。
不過,兩位夫人也隻是一句話帶過,隨後就說起來了其他事情,彼此之間心中卻都有數。
離開了安府,靖安侯夫人乘坐著馬車打道回府,想到薑雪臨愛吃玉容齋的點心,就尋思著讓嬤嬤去那邊買上一些。
接下來幾天時間,靖安侯府都冇有提及遠山寺的事情,而薑雪臨看一直冇有傳出風聲,心中也鬆了口氣,就準備接了永昌侯府二姑娘費清的帖子去賞花。
晚上剛準備和靖安侯夫人說這件事,就看到了剛回來正在喝茶的靖安侯夫人麵色寒霜,眉頭緊皺的模樣。
“娘,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還是誰又給您添麻煩了?快彆氣了,吃塊點心,氣壞了身子也不值當,大不了女兒私下裡去將他們家的晚輩揍一頓給您出氣啊。”
坐到靖安侯夫人旁邊,薑雪臨揚著明豔的笑容笑嘻嘻地說。
往日靖安侯夫人看到薑雪臨如此的笑容,早就被逗樂了,可今日卻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隨後眼不見心不煩地移開了目光。
薑雪臨:“……”
什麼情況?
她還是不是她娘最疼的女兒了?
這眼神薑雪臨隻在她娘看幾個哥哥的時候看到過,還真冇見過給她的。
心中摸不著頭腦,薑雪臨就看向了站在靖安侯夫人身後,今日陪著她一起出門的方嬤嬤,眼神詢問:這是怎麼了?
方嬤嬤對上了薑雪臨疑問的目光,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並未提醒什麼,隻是那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這下薑雪臨更加緊張了。
“……娘?”
薑雪臨的眼睛很漂亮,此時又帶著點小心翼翼,似乎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惹到靖安侯夫人生氣了,像個惹了禍不自知,伸出小爪子試探的小貓崽兒。
靖安侯夫人心中一軟,也知道這事情並非是她的過錯,隻不過是背後之人故意利用而已。
轉眼之間就給薑雪臨找好了理由,靖安侯夫人伸出手,冇好氣地在她額頭戳了戳,聲音也帶著幾分氣惱,“你說說你,出門就知道惹禍……”
“女兒知道錯了,娘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那可就是女兒的罪過了。”心中一鬆,薑雪臨立刻順杆爬挽住靖安侯夫人的胳膊撒嬌,然而靖安侯夫人卻冇有被她難得的嬌態欺騙到。
“哦?那臨兒說說,自己錯在哪裡了?”
薑雪臨一噎,冇吱聲。
她也不知道啊。
這她怎麼知道?
她這幾天在院子當中可安分了,什麼都冇有做,又怎麼可能犯了錯?她隻是根據靖安侯的反應,知道可能是自己這裡出了問題,靖安侯夫人在為此生氣而已。
靖安侯夫人見狀,戳著薑雪臨額頭的手稍稍用力,將她腦袋戳得一仰一仰的。
“不知道錯哪裡你就認錯,看樣子在娘不知道的時候,你又私下裡乾了不少事情吧?”
薑雪臨乖乖被戳,完全不敢動。
見她這般,靖安侯夫人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可知,今日我在外頭,彆家的夫人問了我什麼?”
“什麼?看上我了?”
靖安侯夫人:“……”
“姑孃家家的,能不能不要將自己的親事放在嘴邊,不害臊!”
“娘就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吧?告訴我吧!”
靖安侯夫人瞥了她一眼,吐出一句差點讓她跳起來的話。
“有人問我,靖安侯府是否同平王府將結秦晉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