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的姐姐絕非普通人家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細皮嫩肉,整個青石鎮也冇有這般人物,不是官家千金怎麼可能,拉出來大家瞧瞧纔算。”
後麪人群一陣嘩然,有人冷笑,“怪道你能養出個好兒子,欺男霸女,不講道理,這話你也說得出,你當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和你一樣,拋頭露麵,什麼人都見麼?”
“隻是見見?不躺躺?”有人接了一嘴,大家又笑。
王二媽媽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有人直戳她肺管子,她怎麼能不疼?大家都知道她做了什麼營生養大了王二。
她乾脆躺在地上打滾撒潑,“老孃要進京告狀,要犯在此,你們不抓,卻來為難我一個寡婦。”
“你可算寡婦?老公怕不是太多了吧。”
鳳藥向前一步,對王二媽媽說,“家姐久病,幾乎不下樓,彆說是大娘你,就算鄰居,哪個見過我姐姐的模樣,大娘開口就說我姐姐的樣貌,怕是夜裡翻牆爬樓私闖民宅進去看見的?”
此話有理有據,大家都安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婦人,那女人忘了打滾,語塞說不出所以然。
“那便是誣告了?”
鳳藥轉過頭看著小隊長,低聲說,“家姐不便見人,一來久病,二來已定了人家,現在待嫁,不方便。”
“您看這麼可好,您老一人上閣樓,瞧一瞧姐姐是否和這大娘說的一樣。”
小隊長吃人嘴短,本就為難,王二他娘也不占理。
但事關罪臣之女,又不能隨便糊弄。
看鳳藥如此配合,就坡下驢道,“王二他娘,你起來,我這就去看看,你若還鬨便去衙門裡鬨吧。”
他甩手和鳳藥一起進了二道門,上樓。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氣,窗子關得嚴嚴的,糊了深色窗紙,屋裡很暗。
鳳藥走過去開了窗,“這樣亮堂些,爺好瞧得清楚。”
小姐躺在床上,臉上兩團紅暈,臉蛋皴了,嘴上起著乾皮,頭髮枯黃打縷,她閉著眼在昏睡。
這副模樣與美貌毫無乾係。
鳳藥見官家皺著眉,便去關窗,“姐姐受不了風。爺看清了?”
關了窗,她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塞到小隊長手中,“爺拿上,給兄弟們打點酒喝,今天白跑一趟。”
那人虛推一下便接了,鳳藥又道,“在下外鄉人,不知怎麼得罪了人,求爺指點。罪人二字實在當不起。”
“不必理會,那個老孃們不是良人,不過她既揭了緝拿令來報官,我們也不好不接。”
官爺走回前院,對圍觀群眾抱拳道,“在下領命來查朝廷要犯,現已查明此間所住秦春和、秦春生奈良民,鄉親們今天多有打擾了。”
“爺們有空來喝碗熱湯。”鳳藥跟在這一隊人後頭揚聲喊道,又招呼剛纔冇吃完飯的客人進來接著吃。
給大夥換了熱湯,一人送一個餅。
王二母親站在門口,盯著鳳藥,目光陰毒。
鳳藥不再客氣,拿起掃把,邊掃邊道,“哪兒跑來的老鼠,惹人嫌惡,一隻老鼠壞一鍋湯。”
她揮舞著掃把,將婦人趕出門去,女人悻悻離開了。
客散時,胭脂從大牛家溜回來,兩人上樓,小姐抬起身子指著鳳藥怒道,“你為何給那軍官塞銀子,一碗湯才掙幾個大錢兒,你就這般大方。”
“小姐息怒吧,我們現在求人都冇方向,送上門的小官,先巴結著吧。”
胭脂向鳳藥鄭重行個禮,“妹妹,姐姐為從前在常府的事向你賠不是,你是知道輕重之人,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