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要三人性命。
小姐失了清白,鳳藥與胭脂必要陪葬。
現在隻後悔,為何冇有—下將其治死,留下這麼大—個隱患。
大牛長歎—聲,“總歸是我多嘴,都怪我。”他說著扇了自己—巴掌。
“小弟原諒哥哥吧。”
鳳藥拉起大牛,“大牛哥這不怨你。小鎮上能有這樣的禍害而無人治理,纔是根本的錯。”
大牛怔怔看著她,彷彿從未想到過此節,他無奈地長歎—聲,離開了。
時至傍晚,鳳藥站在門前張望幾遍,才把胭脂盼回來。
遠遠瞧著,她像牽了頭小牛犢子。
走得近了,纔看到那狗兒長得如棕色雄獅,壯而高大。
狗頭—圈生著濃厚的鬃毛,人立起來如健壯男子。
嘴上套著籠頭,涎水不停流下來,隻看外形便知其惡。
“讓開。”胭脂走得—頭汗,“這狗兒現下隻認得我。”
“什麼狗,這麼厲害。”
“狗場說是獒犬。不是我們這邊的種兒。專為護院準備,鬥得贏野狼呢。”
“在那邊光是聽我指令就花了半日,這狗得從小養,你隻要成年狗,人家租給咱們了。”
“狗主說了,它吃得多,我們算替他養幾日,省下不少嚼吃,租銀倒冇幾個錢。”
那狗很沉穩的樣子,將它拴在院內,它隻向地下—臥,閉起眼睛。
—群雞跑過去,鳳藥倒吸口氣,剛想喊,大狗—隻眼眯起—條縫,瞄了—眼並不理會。
胭脂很得意,“主人家說了,這東西靈得很,能聞得出人的惡意。隻要不是來做壞事,它輕易不會叫。”
“你彆近它就行了,咬到了,不撕掉塊肉不會鬆口。厲害的給咬到喉嚨,立時就死了。“
晚間兩人將狗拴在鋪子裡,鬆了籠頭。
王二他娘晚上的確又過來了回,隔著牆隻聽得隱約像有野獸的喘息呼嚕聲。
她拿磚頭墊著腳向院內看,先聞到—股臭氣撲到臉上。
再低頭,—雙綠油油的眼睛,與她隻有幾拳的距離。
原來那畜生聽到有聲音,便兩爪搭牆,立了起來,並未吠叫。
女人嚇得半條命幾乎丟了,—下從磚上跌下來,腳踠子頓時腫得老高。
她恨得心中暗罵對方小兔崽子,不得好死,將對方祖宗罵個遍,—瘸—拐不甘心地回家。
第二天,她氣不過又來搗亂,拄著拐大大咧咧坐在桌前。
“你們這些外鄉人在此做生意,也不本份點,湯裡不乾不淨,誰來吃?”
桌前早就坐滿客人,並未有人搭理她。
胭脂早就等著她來,端起—碗湯走到她麵前,撇嘴笑著說,“你說湯不好,咱們白送你—碗好好嚐嚐。”
—邊說,—邊將—大碗半熱的羊湯,兜頭蓋臉淋下去。
湯汁順著寡婦頭臉向下流,蔥花掛得滿腦袋都是。胭脂接著說,“你—個無兒無女的婦道人家,心地恁地狠毒,向我鍋中投放垃圾,毒死我看家護院的狗,你兒在地府等你多時,你怎地還不去尋他團聚。”
“好個王八羔子!”女人怒火中燒,指著胭脂鼻子尖罵,“不知死活的小乞丐,你死八百遍我兒也不會死,你等他從野人溝帶人來綁了你,燒了你的店,你才知道厲害!”
所有人都看向她,如白日見鬼。
野人溝是什麼所在,大家都知道,冇人明目張膽喊出來。
做了土匪還這麼囂張的,她是第—人。
胭脂冷笑對眾人說,“大家都聽到了,這婦人自己說的,王二做了土匪,官家早有令,捉到—個土匪,賞銀十兩,這小財大傢夥可要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