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藍王也是君王,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西域王,但也明白這種可以緩慢而無聲蠶食的恐怖,所以他一直對本土所產的仙蘿草嚴加管製。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將大批量整棵的仙蘿草運往京都的?
若說是中原人自己的內亂問題,那不可能,畢竟若無人接應,即便中原人來了都不知道仙蘿草的產區在哪裡,遑論收割了。
須臾間,魯藍王便在心中有了思量,這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奸細了?思及此,他的眸光也沉了下來,柔聲道:“燁兒莫急,此事本王一定會嚴查!”
西域雖早已脫離了中原的管製,但從未想過要與中原為敵,以他們自身的實力還不允許,更何況他的外甥還是中原皇室的烈王殿下,他又怎會做這種自引戰火之事呢?
說到底,魯藍王還是太過仁厚了!
蕭燁瞭解過魯藍王的品性,並未太過為難他,轉柔了聲調道:“舅舅,父皇此次派我前來便是詢問和調和的,那批仙蘿草已被我處理掉了,舅舅莫要擔心,隻是這王室內部出現這種事,還望舅舅警醒,也算我為舅舅提個醒。”
“哦?烈王殿下已把那批仙蘿草處理掉了?”聽到這裡,艾沙也不禁好奇起來。
他並未得到線報,那批仙蘿草運走後,京都如何了。
本就不是他關心的事,京都城裡的那位要,他便給了,後麵的事他也不關心。
可如今倒是好奇,烈王如何處理的那批仙蘿草。
蕭燁懶懶的將目光甩向艾沙,略帶譏誚的說道:“世子以為隻有你們西域人才認得這毒草?我中原土地遼闊,能人輩出,小小一株仙蘿草,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隻因處理仙蘿草的法子是阿離說的,所以蕭燁的語氣中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絲傲嬌。
仇隱與莫忘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最近的烈王有點可愛。
“是是,是本世子唐突了,想來以烈王殿下的威名,這天下是冇什麼事能難得倒您的。”艾沙虛假的恭維著。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做陪襯的蕭熠突然笑道:“說到這天下,我們在來的路上倒是聽到了一則很有趣的傳言,傳言稱有一尊天然形成的鳳凰血玉,得之者便能征戰八方,平定四海,一統天下,不知魯藍王可曾聽過?”
一聽這話,殿上的氣氛有一瞬詭異的寧靜。
魯藍王的麵色有點難堪,他本人是個冇什麼野心的,冇想過什麼開疆拓土,但自己那逆子卻是個不甘平庸之輩,不願固守城池。
前幾年,也不知是從哪裡颳起了這樣一陣流言,且有愈演愈烈之相。鬨得艾沙與巴特爾頻頻交手,還打著孝敬魯藍王的旗號,氣得魯藍王天天嘔血。
“隻是民眾的無稽之談,不足為信。”艾沙的眼眸中劃過一道陰鷙,狀似不在意的調笑道。
“哦?這麼說,西域也不曾見過此物了?”蕭燁挑了挑眉梢,有些挑釁的意味。
艾沙磨了磨後槽牙,若說他連見都冇見過此物便與北漠的巴特爾打了這麼多年,當真是有點丟人的。
但據說這則傳言是確有其事,血玉鳳凰也是真實存在的,隻是無人有幸得見罷了。
此事,隻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若當真被誰人搶到了這尊血玉,一旦傳言被印證,那他們便成為了待宰的羔羊,連反抗的餘地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