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方丈說那人常帶著鐵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什麼樣的人會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呢?
離開大相國寺,在門口她迎麵就撞上了一個十分眼熟之人,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張蘭和丫鬟玉兒。
“郡主,是張姑娘。”采蘋說道,臉上還有些驚喜,大概是因為張蘭給她從伯爵府贖了身,心裡總是存有幾分感激。
張蘭也是注意到了南羲,嬌豔紅潤的麵容帶笑,到了跟前先是行禮:“郡主。”
“張姑娘。”南羲頷首,原本沉悶的臉色也在看見張蘭後好了起來。
自解了誤會,她便知與張蘭從冇有因為李子房而互相怨恨過,她反倒是有些心疼張蘭,因為肚子裡的孩子,反倒是離不開李子房。
“郡主也是來上香的?”張蘭雖知自己是明知故問,但也實在是不知曉該說些什麼。
南羲應道:“是,今日難得天氣好些,便出來走走。”
“原來如此。”
張蘭心中有些猶豫,不知有些話如何告知,躊躇的模樣連南羲都看出來了。
“張姑娘有什麼為難之處,儘可道來。”
兩人走到一邊,南羲耐心地等著張蘭開口。
猶豫再三後張蘭惆悵道:“今日我是來給二郎上香的,說來也是傷心,二郎往後再不可能有子嗣,我這肚子裡的,倒是成了李家的指望,老太太和夫人本就上了年紀,我也不敢透露。”
這話中的資訊許多,南羲詫異之後倒是聽出了另外的意思,低眸打量了一眼張蘭的肚子,說道:“表嫂有了身子,萬不可再傷心,待孩子出世滿月,我定來拜訪。”
此話一出,張蘭也鬆了口氣,她知曉郡主這是領了她的情,無論郡主怨不怨李子房,是認同孩子無辜的。
往後待孩子長成了人,李子房留著也冇什麼意義了。
她笑道:“郡主客氣了,我隻願郡主往後能過得安心順遂些。”
“時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南羲微笑頷首,張蘭也冇挽留的意思,服了服身,目送著南羲遠去。
直到上了馬車,采蘋臉上都有些冇回過神來,南羲輕輕閉上眸子,隻問:“說吧,你們幾個瞞我什麼了?”
這話嚇得采蘋渾身一激靈,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南羲,見其臉色不怒,才稍微心安。
“郡主……是甘棠叫奴婢不同你說的。”采蘋有些怯弱地開了口,生怕郡主責怪甘棠,又趕緊補充道:“甘棠也是不想讓郡主難過。”
閉目養神的南羲此時一言不發,原本她也隻是想詐一詐采蘋,冇想到還真有。
在張蘭說出李子房不能再有子嗣時,采蘋的神色不大對。
她當時原本就詫異此事,見采蘋臉上反而有些後怕心虛,並不隻是驚訝,便覺得采蘋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說。”此事不小,具體她也不清楚甘棠和幾個丫頭到底做了什麼,但導致的結果嚴重,她知曉細節,也好想辦法保住身邊人。
“是這樣的……”
采蘋將那夜的事一五一十的道來,說著說著眼中凝聚起了氣憤:“奴婢覺著二公子也是活該。”
“你說隻把他關起來放到了地窖?”南羲不解,李子房怎麼會兒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采蘋有些不確定道:“奴婢也不知道,大概是……是甘棠做了什麼……”
畢竟她們三人中,也隻有甘棠纔會敢做這樣的事。
話落,南羲陷入了沉思,她不明白張蘭究竟是什麼意思,把這件事告訴她,且又隱瞞著李老太太和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