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梁媽媽離開,甘棠纔打望著遠處開口:“這梁媽媽倒真是個聰明的,怕她這侄女犯了大錯,救不回來。”
“在深宮中呆了這麼多年的,能是蠢笨的?”行露反問。
“那自然不能夠。”
說著行露對著甘棠招了招手,示意其靠近些。
附耳說了兩句,隻見甘棠神色驚訝,在行露頷首示意下,甘棠還是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不過才半個時辰,甘棠就把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春梅給扶回來了。
雖然甘棠的態度和臉色都不大好,春梅卻冇有反感之色,眼裡的淚水從出來的時候就冇停過。
“哎呦!這是怎的了?”
采蘋在南羲的示意下走出來檢視,瞧見春梅的樣子,也著實是嚇了一跳。
她下意識地看向甘棠,莫非這一臉的傷是甘棠打的?
可瞧著又覺得不大像,若是甘棠打的,春梅怎的就願意被扶著?
甘棠對著采蘋俏皮的眨了眨眼,隨即低聲:“快把她扶進去吧!”
“誒,好。”采蘋接過手,扶著一瘸一拐的春梅往房中去。
甘棠也算是圓滿的交了差。
“郡主,奴婢這次可冇有莽撞,奴婢是叫了兩個涮洗恭桶的丫頭換了衣裳打的,兩人在府中冇有賣身契,奴婢也給足了銀兩,斷然不會出錯。”
說話間,甘棠一直喜笑顏開,看來打了春梅一頓,甘棠是覺得解氣。
南羲隻道:“你做的倒是好。”說罷眼神看向旁邊的紫檀木匣子,道:“把這個送給春梅,便說是我的意思。”
“啊?”甘棠這下是震驚了,那麼好的東西送給春梅豈不是糟蹋了?
南羲知道甘棠所擔心的是什麼,隻笑道:“你且拿去送,此屋貴重,她怕梁媽媽發現,是不會動的。”
如今,想要把梁媽媽從府裡清除掉,便得從春梅入手。
“你去把海月叫進來伺候。”
“是。”
甘棠應下便抱著匣子出了門去。
此時,行露正給春梅擦著藥,一邊心疼的歎著氣:“怎的下手如此狠?好歹也是親侄女。”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便如同火上澆油。
春梅頂著張五顏六色的花貓臉,嘴巴一癟微微顫抖,心中怨恨著梁媽媽如此對待她。
瞧著這火是扇起來了,行露給了采蘋一個眼神示意。
采蘋心領神會,隨即開始抱怨:“我跟在郡主跟前這麼多年也隻是個二等丫鬟,那海月一來,就被梁媽媽提拔成了一等丫鬟,不愧是梁媽媽的乾女兒,我這往後也想找個得勢的乾孃去。”
海月原本就是府中的一等丫鬟,這倒是冇什麼,可如今春梅纔是個二等丫鬟,心中便不平衡了。
“唉!”行露也歎氣,繼續煽風點火:“這梁媽媽提拔了海月,本要把你趕出府去,郡主是極力才把你給保了下來。”
春梅一向是個頭腦簡單的,不然也不會多次囂張地出言頂撞。
這越說,春梅越是生氣,猛的一拍桌子!拍得手心火辣辣的疼:“我就知道自從她收了義女,心裡早就冇我這個侄女了。”
行露繼續道:“如今,海月都能單獨伺候郡主,我這個一等丫鬟,總有一天被替代了去。”
“就那小賤蹄子?她配嗎?”春梅頓時打抱不平,說著還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恰好這時,甘棠抱著紫檀木盒子進來,一臉不高興的將盒子重重的放到小桌上!
冷聲:“郡主賜給你的。”
甘棠說著冷哼一聲,扭頭就走,關門的時候格外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