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言生理性眼淚吧嗒吧嗒掉，含糊不清道：
“顧淮哥哥……”
顧淮輕笑一聲：“小可憐。”
薑言被摁在腿上收拾了一頓，身上披了件顧淮的外套，可憐兮兮賴他懷裡。
顧淮抽著煙，有力的手掌揉捏著男生的後腰。
趴在顧淮肩頭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過來薑言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一次。
幸好他忍辱負重，豁的出去，伺候好了麵前這位哥，要不然今天估計要命喪於此了。
單看他肩頭，一道青紫的牙印在冷白色的皮膚上格外突兀。
顧淮咬的很深，那一會兒薑言覺得自己可能要失血而亡。
不過冇想到顧狗還是手下留情。
“休息好了就走。”
顧淮摁滅了煙，感覺被男生注視，便低頭。
“怎麼。”
薑言揉揉鼻尖，“我也想抽菸。”
“行。”顧淮出乎意料很好說話。
薑言正想笑，卻見顧淮這張臉放大，捏著他下巴吻了過來。
呼吸裡還帶著菸草氣息。
被親了一通，薑言嘴都麻了。
“還抽麼？”
薑言：“不抽了……”
穿好衣服，薑言腿還發軟，走兩步都是累的。
剛纔顧淮是手下留情了，但挺狠的，讓薑言兩條腿軟的跟麪條似的。
“不行啊……”薑言哭喪著臉：“顧淮哥哥，我會累死的……”
顧淮聽見這聲疊字稱呼眉毛微挑。
“又撒嬌，真走不動？你腳不是好了。”
“好是好了，但剛纔……”
男生累的站不住，軟軟倚靠在桌邊。
吸血加上椅上打架，他還冇吃什麼東西，餓得頭暈眼花渾身無力。
顧淮沉默兩秒，無奈拉開薑言揹包，拿出真空雞腿和麪包餵給他。
薑言狼吞虎嚥吃下這些食物，總算好了一些。
“你低血糖。”顧淮指腹擦去他嘴角的麪包渣。
薑言臉色蒼白，冇一點血色，脆弱的彷彿隨時會倒下。
“淮哥，要不然你把我扔下吧。”
薑言裝模作樣抽泣一聲。
“我已經走不動了，你離開吧，我不會怪你。”
“閉嘴。”
顧淮直接俯身背起薑言。
“再裝把你扔進喪屍堆。”
顧淮揹著人直接從研究室出來，薑言揹著包，手裡拿了一把槍。
出了研究室兩人是有目的性的，直接打碎走廊的消防箱，將消防水帶拿了出來。
薑言托起自己的一隻手腕，手指軟綿綿地扣動扳機。
走廊裡留下來的喪屍不多，大部分一早就尋著爆炸聲離開。
顧淮很快將水帶固定好，低聲讓薑言摟緊他，從消防水帶慢慢朝下爬。
薑言能清楚地感受到顧淮胳膊上肌肉繃緊，揹著自己竟然還可以穩穩噹噹向下，手都不會滑。
嘖，如果是個正常的男主角就好了。
薑言感歎。
長得帥還牛批的哥們誰不喜歡！
落到一樓，薑言這才驚覺天已經黑了，這個點正是喪屍活動最歡快的時候。
果然，一落地周圍一群急著乾飯的喪屍兩眼放光衝向薑言。
薑言伸手去掏彈夾，動作卻一頓。
顧淮察覺：“怎麼？”
“剩下一個彈夾了，在用完之前必須突出重圍！”
現在這個情況顧淮完全可以把他丟下，自己離開。
然而顧淮貌似冇有想到把他一個人扔下，他一把握住薑言手腕。
沉聲說：“那就衝。”
薑言忽然無聲笑了下，果然顧淮並不會輕易丟下他的血袋。
男生利落地換掉空了的彈夾，往他們停車的方向衝去！
顧淮在前，單單一隻手就能將喪屍脖子弄斷。
兩人配合默契，薑言反手同樣握上他的小臂，另手拿槍擊倒不斷撲向他們的喪屍。
在距離保安亭不遠時，薑言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一會走廊外的喪屍會離開。
是黎譜的老婆和小女兒，她們還是冇有聽薑言的告誡，將保安亭的門打開了。
顧淮打開車門，來不及鬆手讓薑言繞到另一邊，直接抱著人鑽進駕駛座。
薑言儘量縮著身體。
他感覺到顧淮開車一路橫衝直撞，咣咣咣撞人的聲音就冇停下。
不用轉頭看，就知道路上喪屍肯定非常多。
薑言雙手死死環上顧淮的腰，手指攥緊他的衣服。
再一個急刹車，猛倒車，薑言在顧淮懷裡……出去，進來，出去，進來。
彷彿鐵做的腦瓜梆梆梆往顧淮胸膛撞。
胸口碎大石都不一定有薑言腦袋結實。
實在忍無可忍，在脫離了險境後，顧淮將車停在了偏僻的路上。
然後一把將薑言扔到了後排。
薑言挺屈的，癟嘴道：“那……我又不是故意的。”
顧淮嗤笑一聲，解開衣領的釦子。
他身材高大，氣勢很沉，湖綠色眸中瞥下來盯得薑言後背發涼，像是被什麼凶獸盯上。
顧淮和薑言的體形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薑言就很奇怪，為什麼顧淮肩寬，八塊腹肌……嗶……
反正就是為什麼顧晶蟲身材這麼好？
反觀他，一隻雞崽子一樣，細胳膊細腿，估計但凡高一點的姑娘就能把他掄出去。
“怎麼不說了。”
“食不言……寢不語……”
“嗯。”
顧淮關掉了車燈，將天窗打開一半。
車內陷入一片黑暗，薑言打了個哈欠。
本來他其實不算累，但架不住被顧淮收拾了一頓，腰疼的要斷了。
看到男生癱軟在一旁，顧淮在他身旁躺下。
這輛車後排的座椅放平可以勉強當做一張床。
“淮哥，明天我們要從哪裡走？”薑言聲音軟軟的，有氣無力。
“沿城邊，收集汽油。”顧淮聲音清冷。
“哦……那晚安啊哥……”
薑言很快就睡著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隻小獸，這樣的姿勢會給他帶來安全感。
顧淮的手指搭上了男生細白的脖頸，掌心感受到他薄薄皮膚下小巧的喉結。
甚至觸碰到薑言流動著血液的脈絡。
顧淮手下正想用力，忽然，身旁睡夢中的男生咂咂嘴，翻了個身直接滾進他的懷裡。
睡夢中的薑言軟軟的伸出胳膊，整個人拱進了顧淮的懷中。
顧淮愣了片刻，月光透過窗打在薑言臉上，透出一圈柔和的光。
許久，顧淮終究收回了手。
算了，乾淨的血袋不好找。
能任由他折騰吸血還不會死的人更是難尋。
躺平時，顧淮摟住男生，手掌從衣襬鑽進去搭在他後腰上，不一會兒也睡著了。
許久……黑暗中，薑言睜開清透的眸子，在懷抱中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