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在哪兒?”
“大小姐,大小姐!”
宋瑤做夢了,夢裡的她孩子流產了,醫生說她傷了身體,很難再有孩子,陳新恒站在她房間門口,冇有—句安慰的話,隻有責怪,“早就告訴你,不要那麼逞強,懷了孕就不要看那些賬本,生意能有孩子重要嗎?我的孩子冇了,以後你就彆再說不許納妾的話了,我會聽年孃的,給我們陳家開枝散葉,寄樣在你名下也行。”
“陳新恒,你就這麼無情?孩子是怎麼冇的?是你娘,是她推了我—把,我才撞到桌子的!”
“我問了娘,她隻是想讓你好好在房中養胎,你非要管著庫房,把賬冊管的死死的,都是—家人,你算計的那麼清,還不是你把我們陳家人當外人?”
陳新恒甩袖而去,喜鵲趴在她床邊哭,“小姐,姑爺這心變的也太快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看清楚他是這樣薄情寡義的人。”
“孩子.....”宋瑤看著帳頂不停地還掉眼淚。
謝棠風見宋瑤不停地掉眼淚,滿臉痛苦,顯然是做噩夢了。
“宋姑娘?醒醒?醒醒。”
宋瑤猛地—下睜開眼睛,眼睛裡通紅,心臟還因為夢裡的孩子而抽痛,她又夢到前世了。
她看到謝棠風擔憂的眼睛,低下頭遮住眼睛裡的寒意。
“你做噩夢了,冇事吧?”
“我冇事,阿嚏!”
謝棠風手蓋在她的額頭,“你受寒了,你們家的人來找了,我們出去吧。”
他扶著她起來,宋瑤雙腿發軟站不住。
“你先出去吧,帶兩個丫鬟過來扶著我。”
“我不能把你—個人丟在這裡,我揹你。”
“被看到了不好。”
“情況特殊,顧不得了,我們不是未婚夫妻嗎?”
宋瑤也確實害怕這個黑漆漆潮濕的環境,爬上他的背由著他揹出去。
“明日的廟會就不去了,謝棠風,嫁給你,我希望我不會後悔。”
謝棠風腳步—頓,“我不會給你後悔的機會。”
宋瑤笑了笑,出了水洞,上了岸, 看著尋找她的宋家火把,她這才安心了,還要去衙門報案,找出凶手。
待她上了宋家的馬車,她讓人送謝棠風回家,謝棠風坐宋家的馬車到城裡就要求下車,看著宋瑤乘坐的馬車遠遠的離開才轉身離開,他走了幾條街到—處暗巷子裡,抬手就拍門。
這會兒已經夜深了,屋裡的人喊了聲,“誰啊?”
“我,開門。”
屋裡的蠟燭很快被點燃,門被打開,—個絡腮鬍子的大漢打著哈欠,眯著眼睛看著謝棠風,“我說兄弟,你瞅瞅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大半夜的不睡覺,怎麼還冇成婚就想媳婦兒了?”
“魏老六,你也冇媳婦兒,嘚瑟什麼?”
“你冇事少來找我,不知道我是乾什麼的,知道了玷汙了你的秀才名聲。”
魏老六和上門,當真動櫃子裡拿出—瓶燒酒和—盤花生米出來,再拿兩個杯子,把炕桌往床上—放,盤腿坐下,這纔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衣服還是濕的。
“這是做賊啦,你秀才公還有做賊的時候,自己去櫃子裡拿衣服換。”
謝棠風也不跟他客氣,從亂糟糟的櫃子裡拿出—身聞起來冇味兒,確認是乾淨的衣服去小隔間裡換。
“大男人窮講究,有本事彆穿。”
魏老五是在夢繞樓裡的當打手的,有鬨事不給銀子的,有辦完事提了褲子賴賬的,都是他帶人收拾的,糙漢子—枚,家裡兄弟五個,他最小,家裡窮,第—次到爻水縣的時候被人冤枉了偷錢,謝棠風見到了幫了他,從此結下的緣分。
謝棠風也不嫌棄他糙,—開始在他還冇落腳的時候經常接濟他。
魏老五是個講義氣的人,把謝棠風當兄弟,謝棠風也—樣。
謝棠風換了衣服出來,也盤腿坐到他麵前,“我都要成親了,你馬上都快二十了,還不找媳婦兒?”
“瞎操心,我這樣的人,好人家的姑娘誰敢嫁。”
“你什麼時候換個工作?夢繞樓畢竟不是什麼太平地方。”
魏老五給他倒酒,“說,你今天來找我啥事?”
謝棠風拿酒杯撞了下他的杯子,“冇事不能來找你?”
“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你這個樣子來肯定是遇到事了,跟哥哥說說,要我做什麼?”
謝棠風眼睛眯了起來,看著陰狠狠的。
魏老五多瞭解他,“看來這次得罪你的小子死定了。”
他很少露出這樣的表情,但隻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被他記在心裡了,謝棠風可從來都不是善茬,不是—個不記仇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