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兒那麼小,身子弱,經不起折騰啊!”
阮仙藻急得掉眼淚:“姨母……”
霍長鶴聲音清冷道:“阮小姐知道小公子是什麼病嗎?就要用人蔘?
且不說你的人蔘好不好,即便是上等人蔘,也不是什麼病都治。
小公子是中毒,若是用了你的人蔘,那纔是真正要了命。”
阮仙藻用力抿唇:“你這是何意?”
“人蔘大補不假,小公子毒未解就大補,還能有命嗎?”
霍長旭反問:“你也懂?”
霍長鶴笑聲從喉嚨溢位:“我不懂醫術,但我懂得看人。”
霍長鶴的話,讓霍長旭一愣,迅速漲紅臉。
“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霍長鶴淡淡道。
“你……”霍長旭一指門口,“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霍長鶴臉色陰沉:“二公子好大的架子,隻可惜,這不是王府,你也不是主子了。”
“你!”
“旭兒!”大夫人抬高音量,“彆說了,此時什麼能比你弟弟重要?”
阮仙藻微咬唇:“姨母,我記得那次我生病,您就是用了百年人蔘, 此番衡兒……”
大夫人擺手,目光隻注視著顏如玉:“過去的事彆再提了,我信如玉。”
顏如玉已經把藥水給霍長衡灌下去。
阮仙藻手用力握緊人蔘,死死咬著唇,眸光中閃過冷意。
霍長旭忍不住問:“你這麼厲害,衡兒什麼時候能醒?”
阮仙藻心疼道:“還紮了那麼多針,衡兒該多疼啊!”
霍長旭問:“你剛纔不是還問母親要針,現在這針是哪裡來的?”
顏如玉觀察著霍長衡的臉色,語氣淡漠:“剛纔忘了,後來又想起來,我自己的,怎麼了?”
“那用得著紮這麼多嗎?”阮仙藻蹙眉,“看著就疼。”
“你嘴疼不疼?”顏如玉忽然問。
阮仙藻一怔,顏如玉又說:“你再多嘴,我就用針縫上你的嘴。”
“仙藻也是關心衡兒,誰知道你行不行?中毒非同小可,衡兒是我的親弟弟,絕不是你用來練手的!”
霍長旭心裡翻湧怒火:“若是耽誤了病情,你說該如何?”
霍長鶴目光一瞥:“二公子忙是幫不上,這質問起人來,倒是一把好手。不如你來想個好辦法?”
霍長旭轉頭看他:“與你何乾?彆以為你送過口吃的,就可以耀武揚威。”
賬房趕緊過來:“大家都是好心,都是為了小公子,二公子,他……他也冇有壞心眼。”
霍長鶴聲音似淬了冰:“二公子若是有本事,照顧得好母親幼弟,何需我等送吃的?更輪不到我耀武揚威。”
霍長旭還想說,阮仙藻拉住他:“二表哥,彆說了,是我不好,我要是不拿出人蔘來,自然也就冇有這番爭論了。”
“與你無關,仙藻,你把你母親的遺物都換掉了。”
“東西不要緊,要緊的是衡兒,”阮仙藻心疼不已,“不知他……唉。”
“你放心,”霍長旭一字一句,“或是衡兒有任何不測,我不會放過她。”
話音未落,霍長衡身子突然一抖。
顏如玉扶起他,大聲道:“痰盂,快!”
大夫人慌亂中根本不知談痰盂在哪兒,霍長旭也不知道,阮仙藻是根本不想碰那種東西。
霍長鶴遞過去,還冇到鋪邊,霍長衡已經吐出來,吐了顏如玉一身。
難聞的味道瀰漫開,顏如玉神色不動:“倒水。”
“哦,哦,”大夫人趕緊又倒一碗水。
顏如玉等霍長衡吐完,又給他灌半碗水。
阮仙藻遲疑道:“衡兒怎麼吐了? 不會是嚴重了吧?”
霍長旭正要說話,顏如玉冷喝:“出去!”
大夫人歎氣:“旭兒,你們倆先去外麵透透氣吧。”
霍長鶴接過話:“二公子不是想幫忙嗎?不如去燒點熱水,小公子和少夫人的衣裳都臟了,總得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