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恍惚睜開眼,不知為何,此時聽到謝禛來此,她竟鬆了一口氣。
謝禛站在皇帝身側,彷彿冇有看到她一般,隻對柔貴妃微微行禮。
柔貴妃看見皇上,麵色閃過一瞬不自然,“臣妾請皇上聖安,皇上怎的來到這肮臟之地了,後宮這些事情,臣妾協助皇後處理便是。”
皇帝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雲棠,“朕和阿禛正要同大臣議事,卻發現有人悄悄往宮外運送東西。”
“阿禛察覺不對,命他們過來才發現是一具屍體,朕便順著藤找到這裡來了,看來柔貴妃是先朕一步找到凶手了?”
柔貴妃咬牙,這該死的彭翔是如何辦事的,竟連個屍體都處理不好!
彭翔連忙上前說道,“回皇上,死者是禦馬監太監小泉子,奴才親眼看見是雲棠殺了他,便請柔貴妃前來做主。”
“哦?你親眼所見?”
皇上的問話讓彭翔心慌一瞬,但硬著頭皮道,“回皇上,正是如此。”
謝禛手握拂塵,叫人看不清神色,“彭翔公公這手倒是有幾分別緻。”
彭翔低頭掩下一抹恨意,“奴才的手正是被雲棠所傷,還請皇上、娘娘為奴才做主。”
雲棠求助的目光放在謝禛身上。
可謝禛卻無動於衷,好像在看熱鬨,又好像在等著她拿出條件。
雲棠心一沉,向皇上磕頭,“皇上,奴婢從未害人性命,還請皇上還奴婢一個清白。”
皇帝眼中此時閃過厭惡,被柔貴妃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中一喜。
看來皇上還是不喜雲棠的,之前的衣服……或是覺得那場景汙了禦花園景象也說不定。
她原以為皇上會就此罰了雲棠,卻不想竟給了她自救的機會。
“你要如何證明不是你殺了人?”
雲棠如獲希望般地抬頭,努力冷靜道,“皇上,奴婢想請一名仵作給小泉子驗屍,小泉子身上的傷口和彭翔公公手上傷口是否是同一簪子所為,仵作一驗便知。”
謝禛眉頭微不可查一蹙,指尖輕勾,十七便將小泉子屍體帶了過來。
屍體過了一夜有了屍斑,柔貴妃下意識掩住口鼻後退一步。
謝禛俯禮,“皇上,這屍體怕會汙了聖目,皇上不如先去同大臣們商議賑災一事,此處可交給臣下處理。”
皇帝頷首,“阿禛有心了,這裡交給你,柔貴妃協同阿禛一同處理。”
“臣下/臣妾遵命。”
柔貴妃不情願,可對謝禛卻仍然保持笑臉。
得罪了皇後或許都不如何,可若是得罪這位千歲,她這貴妃之位還真就不好說了。
“謝大人,這彭翔已親眼所見事實,一個太監之死當是冇有必要勞煩仵作跑一趟。”
謝禛目光掃過雲棠紅腫的臉,流血的嘴角,眸中閃過一瞬暗色。
“斷案必不能隻聽一麵之言,柔貴妃此言,讓臣下倒是有些為難。”
柔貴妃皮笑肉不笑,這話說得好像她在用身份請謝禛賣一個麵子一般,偏還叫他給駁了回來。
好生難堪。
雲棠抬眸,剛纔謝禛是在幫她出氣嗎?
仵作很快過來,傷口簡單,於是很快驗完。
“稟千歲大人、貴妃娘娘,兩人均是被簪子所傷。”
柔貴妃勾唇開口,“可是出於同一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