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謝禛在確保不打擾雲棠的情況下,起身出門。
明亮月光下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身影,她頭戴鬥笠,將臉完全遮起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憂鬱陰森之氣,與那皎潔的月光十分違和。
“今日之事是你做的。”
謝禛語氣已然帶著殺意,但是卻根本不會對眼前的人下手。
那黑衣女子卻一笑,“怎麼了皇兄,你該不會還惦記著雲棠吧,你不要忘記了到底是誰害我們昌嵐至此的,你也不要忘了你留在梁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轟——”
謝禛拍出一掌,讓那黑衣女子飛出又摔在地上,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北嘉,你最好記清楚你的身份,記清楚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不要妄圖猜測我的心思,也不要妄想插手我的事情,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黑衣女子扯下鬥笠,露出一張滿是傷痕的臉。
她冷笑,“我的好皇兄,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讓雲丞相入獄的,是誰,惹得丞相夫人鬱鬱而終的!
你覺得這些事情被雲棠知道之後,你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妄想的人不是我,是你!”
謝禛瞬間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你最好管住你的嘴,若是被她知道,我會第一個算在你身上。”
北嘉的臉已經青紫,喉嚨再難上來一口氣,謝禛終於鬆開了她。
謝禛冷眼,“我已經和梁皇透露,太後的壽辰宴你去一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折騰一下梁皇,知道了嗎?”
“還有,你的那些人我一個不會留,你若是再不老實,這個副閣主的位置也可以是彆人的。”
謝禛冷哼一聲離開,不在乎北嘉是否冇事。
北嘉終於緩過了氣,望著謝禛決絕的背影,無奈的笑著。
看來皇兄是真的對雲棠仍有情誼,可是若不是那該死的雲家,他們昌嵐如何會消失的無痕無跡。
若不是梁國,她的臉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一定要讓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謝禛再回來時,雲棠已經將身子側到另一麵,依舊睡得深沉。
他躺在雲棠身邊,抱著她滿足的睡去,卻冇有發現,轉過去的雲棠已經淚流滿麵。
翌日一早,謝禛醒來時,身旁的被子已經涼透。
阿棠竟醒的比他還要早,而且身側人起來,他竟冇有半點發覺。
和她在一起,他也變得嗜睡了嗎?
謝禛剛起床,就看到端著一盆清水進來的雲棠。
這一刻他有一種兩個人已經成親許久的感覺,好像……這就應該是他們的生活。
幸福就在眼前,讓他短暫的忘記這其實本來遙不可及。
“主子,禦林軍昨夜在那些殺手的身上找到了線索了,現在七皇子在等著您過去,說要解決這件事情。”
雲棠在此,十七的心虛讓他不想要說出來查出來的線索指明哪裡,隻想由主子定奪。
而謝禛,是更不想讓雲棠知道的那個。
他接過雲棠遞過來的帕子,洗漱後便出去了。
夜輕塵帶著一眾禦林軍在前麵,謝禛過來時看到地上的一個殺手已經被扒開了衣服,肩胛上刻著風雲閣的圖騰。